三人默然了,很顯然,他們對於新詞、新官職政委,有著很深刻的感觸,心裡有苦說不出,很是認同祖大壽最後一句話,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政委等同於過去的監軍,前者更甚之,更厲害,曉得軍事,懂得排兵布陣,根本就糊弄不住。
當然,不可否認的一點,相比於過去的監軍,對於這些主帥而言,政委要更好一些,更能理解他們的決策,不至於瞎指揮,胡亂上報軍情。
然而,即便如此,自從有了叫做“政委”的副職之後,他們這些將軍總感覺怪怪的,威信不斷地被削弱,無法想過去那般無法無天,肆意行事,只因為政委的存在,嚴重掣肘了主帥。
“可是,大哥,這也沒辦法啊,人家李巖師出有名,乃是奉了朝廷之命,咱們也無可奈何...”
祖大樂幽幽嘆息了一番,似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心裡有了某種猜測,臉上開始現出憂色,隨之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即便是當初,咱們祖家最為強盛的時候,也不是人家李巖二十萬裝備精良大軍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
“大哥,你們說得什麼意思,我到現在還沒有聽明白?”祖大弼撓了撓頭,滿臉的不解之色。
這次不容祖大壽回答,祖大樂就搶先解釋道:“大哥的意思很簡單,恐怕朝廷要行動了,咱們之前擔心的那件事馬上就要發生了。”
“哪件事情?”祖大弼還是沒有反應了過來,更加不好意思了,再次問道。
“還能是哪件事情?”
祖大壽有一些不滿的喊出這麼一句話,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親弟弟,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最後還是解釋道:“就是朝廷的那些政策,恐怕不久以後,就會在遼東實行打土豪,分田地。”
祖大弼愣住了,不禁想起了關於朝廷的那些惠民政策,尤其是打土豪、分田地,忍不住地自語道:“在這遼東,咱們祖家可是屬於絕對的名門望族,一旦實行土改,不僅是其他大家族,咱們祖家豈不是也跟著遭殃?也逃不掉?”
這時,祖大樂似乎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動,面有激動之色,朗聲說道:“大哥,既然已經無力迴天,已經改變不了什麼,咱們祖家何不仿效人家鄭芝龍?如鄭家那般,破財消災?”
霎時,祖大壽的眼前就是一亮,當即就明白了祖大壽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地、不是很確定的問道:“大樂,你的意思是....?”
“大哥,我的意思很簡單,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以朝廷如今給出的俸祿,足夠咱們各家生活得了,稍稍收斂一些,花錢不再那麼大手大腳,日子還是可以過得很不錯的。”
“而且,鄭家以前的情況,可是比咱們祖家惡劣多了,既然皇上能夠放過他們,予以恩赦,咱們祖家只會只強不弱。”
這個時候,始終言語不多的祖大成開口了。
“大哥,千萬莫要忽略了一點,相比於鄭芝龍,咱們祖家並沒有多少可以談判的資本,更不會讓朝廷忌憚,一旦在遼東推行土改,咱們根本就沒有阻擋的能力。既然如此,還不如主動示好,放棄那些身外之物,反而能夠博得朝廷一個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