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
田見秀只來得及喊了兩聲,李自成就已經走出門外,不見了身影,田見秀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也向門外走去,心裡彌漫著濃濃的疑惑與好奇,跟貓爪撓似的,但也只能按照李自成吩咐地照辦。
不久之後,在另一座更大、更豪華的宅子中,一個屋子裡,李自成與高迎祥相對而坐,後者的手裡正拿著剛剛的那封信,當著李自成的面,在空中晃了一下,眉頭微皺,有一些置疑的反問道:“自成,你的意思是說,再過兩三天,玄默就會親率大軍前來,到南陽府這裡圍剿咱們?”
“嗯,是的,舅舅。”李自成肯定的回應了一句,認真的一點頭,配合著肢體的動作,進一步地說道:“這幾天以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南陽府各地的官軍不斷向咱們這邊逼近,應該就是得到了河南巡撫玄默的命令,這封信就是其中之一的一個有力地證明。”
“這封信又能說明什麼呢?”高迎祥翻了翻那封信,依舊秉持懷疑態度,並不是很相信。
李自成表現的極有耐心,慢慢的解釋著。
“舅舅,你也知道,雖然南陽府屬於河南的州府之一,在他河南巡撫的管轄範圍之內。但是,細分下來,南陽府也是鄖陽巡撫蔣允儀的管轄府地之一。如果玄默真的是目光狹窄之人,只想著明哲保身,他完全不必理會南陽府的丟失。”
“即便是南陽府全部失守,落入各路起義軍的手裡,他玄默也能將其責任推給蔣允儀。畢竟,他人在河南府洛陽,蔣允儀距離這裡這麼近。”
“而這封信足以說明瞭一切,玄默絕非鼠目寸光之人,眼光非常的毒,看事非常的準,富有大謀和大情懷。否則,他就沒有必要給湖廣巡撫唐暉寫這封信。而且,從玄默在河南府與汝州的所作所為來看,就是沖著咱們來的,為兵臨南陽府做準備。”
當然,李自成的判斷依據絕非只是這封信,還有其他的根據,從其他各方面得來的訊息彙總、分析而來,得出的判斷與結論,只是不方便說而已,只能曉其厲害,說出結論。
否則,如果將所有的訊息都告訴對方,就等於暴露了李家軍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情報系統。到時候,高迎祥只會更加的忌憚與排斥自己!
何況,李自成並不想讓李家軍的情報系統過早的暴露出來。
即便是李自成說的情真意切,吐沫星子橫飛,高迎祥依舊沒有絲毫被打動的意思,漫不經心的問道:“自成,那你想怎麼做?”
聽到這句話,李自成就知道,兩人再次分道揚鑣的時候到了,短期之內,不可能再合作下去,也就沒有再勸說什麼,而是張口答道:“舅舅,如果你準備繼續留在這裡,那外甥兒準備西進湖廣,要是有可能的話,聯合張獻忠等人,攻打湖廣的上津鄖西、房縣、寶康諸縣。”
“行,自成,你就放手的去辦吧~”高迎祥應付了一句,似乎覺得自己表現的太過冷漠,語氣隨即放緩,補充的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盡管跟舅舅說,要是能辦到的話,舅舅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李自成無語了,發自內心的逼視這個便宜親舅舅,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吃水忘了挖井人,李家軍一次次助其渡過危機,幫助其恢複實力,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幾句不疼不癢、不冷不熱的幾句話。
這一刻,李自成有一股蛋蛋的憂傷,感覺憋得慌,但還是很好的掩飾過去,沒有表現出來。
“嗯,好的舅舅,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去之後,我還要安排一下,準備西進湖廣,聯合其他的起義軍。”
似乎是早已習以為然,也許是根本就不在乎,李自成客氣了一句,隨即抽身站起,就離去了,沒有任何的留戀之意。
就在李自成離去不久,從一側的屏風後面,相繼走出幾個人,分別是革裡眼、袁宗第、左金王等人,停在了高迎祥的前面,並肩而立,等待著高迎祥的發話。
“你們覺得,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是按照原計劃進行?還是也西進湖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