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終南山根據地村落的一處茅草屋之中,一個泥質的火爐放著些許的炭塊,正在燒著一個鐵壺,鐵壺裡響著“咕咚...咕咚”的沸水聲,還有蒸汽彌漫,烘烤著屋裡的一切。
茅草屋裡暖洋洋的。
正在一旁吃飯的正是陸世儀,一襲長衫,面容儒雅,顯得很是恬靜,靜靜地吃著飯。
“世儀...世儀...在家嗎?看我將誰帶來了?”
隨著一陣大喊大叫,陸世儀放下了碗筷,舉目望去之時,“吱呀”一聲,房門被推了開來,一股寒風席捲而入,吹的他一個寒顫,隨即不滿的說道:“顧炎武,喊什麼喊,快關門,大冬天的,冷死個人!”
陸世儀的話音戛然而止,面容有一些僵硬,隨即一倔而起,連忙迎了上去,有一些呆呆的說道:“李先生,沒想到是你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說話之間,顧炎武已經順手將房門關住了,陪著李長茂向前走,有一些打趣地說道:“哎...世儀,你不是說天天閑著無聊,英雄無用武之地。怪我將你拐騙到這,無法施展才華,現在機會到了,就看你的了,就看你願不願意?”
“炎武,這話怎麼說?”陸世儀將桌子草草收拾了一下,為兩人到了一杯茶,也坐了下來,目光在兩人之間在打轉,不解地詢問道。
“世儀,事情是這樣的......”
旋即,顧炎武將昨晚的談話重述了一遍,將其中重要而關鍵的內容,總結性的告訴了陸世儀,後者一拍即合,沒有任何猶豫,當即答應了下來。
一番交談過後,李長茂完全認可了陸世儀,後者卻露出了猶猶豫豫之色,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似乎是有口難言,忌諱著什麼,不好意思說,有一些難以啟齒,顧炎武卻讀懂了這一表情。
“李老哥,陸世儀還有三個朋友,四人並稱太倉四君子,分別是陳瑚、江士韶、盛敬,都有治世之才能,現在都在根據地裡面無所事事,無法施展才能。而且,他們都是素聞老大威名而來,想要在這裡施展抱負,才會被我哄騙這裡的。”
說完這句話,顧炎武露出一絲歉意之色,尷尬的輕咳了兩聲,有一些難為情,沒有再說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啊。”李長茂並未立即答應,而是說道:“這段時間裡,根據地會有一場考試,招聘各個根據地的所需職位之人,其他三人若是有意的話,他們可以參加一下,我來做證明人。”
一語落罷,似乎想到了什麼,李長茂又補充地說道:“世儀,不要誤會,各個根據地之中,即便是戰功無數,沒有相應的才能,無論是誰,都不能擔任相應的職位的。”
“李先生,這個我知道。”陸世儀輕輕一點頭,附和了一句,又進一步地說道:“根據地規定,除非是有戰功和有相應的才能,所有人都要透過考試,才能被選拔為相應的職位,一切都要從最底層做起。唯有獲得百姓的認可,擁有一定的票數支援,達到相應的標準,才能進一步的得到提拔,這些我都能明白。”
“而且,李先生,也正因為如此,我與其他三人才會來到這裡,建設和維護新的制度,用人之法。炎武之所以這麼說,我們四人就是缺少一個身份證明,或者缺少擔保人。否則,根本就無法參加那個考核。”
“世儀,我能做的也只是,讓他們暫時擁有考試資格。”李長茂露出深以為然之色,遲疑了一下,輕輕點頭,繼續說道:“事過之後,如果透過考核,他們還是需要將家屬遷進根據地,生活在格局低。至於理由,想必你也知道。”
“嗯,這個我知道。”陸世儀立即回應了一句,進而又答道:“這不僅是為了打消每個人的後顧之憂,還是防止朝廷或者其他勢力的探子混入的一個舉措。”
“不錯,就是這個理。”李長茂沒有再隱晦表達,為了緩和有一些僵硬的氛圍,轉而又說道:“而且,你盡管放心,不妨告訴其他三人,如果他們願意,會有專人接他們的家人前來,保證他們的家人安全,路途上不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