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崇禎的神色愈發的難看,王承恩的話鋒再次一轉。
“不過,皇上,盡管放心,稍等一段時日,王樸總兵的京營就會出發,兵援河南巡撫玄默,與各路總兵會合,到時候,定能將亂匪剿滅於章德府與衛輝府兩地。”
“嗯,那就好。”
崇禎情緒不高的回應了一句,對於晉冀豫三省之地的戰事就不再那麼的擔心。
曹文詔離去之後,短期之內,亂賊或許會有所反彈,聲勢變大一些,但絕對猖狂不了多久。
南有黃河之水這道天然屏障,只要水師在那裡,再輔以附近之兵,徹底斷了亂軍南逃的可能;山西更是有重兵駐守,繼續圍剿殘留的亂軍,將其向東南驅趕;北面有盧象升的軍隊,拱衛京師南部安全的同時,也兼任著堵截亂軍。
至於東面,更不用說,孔有德的叛亂得到鎮壓,犯首雖然逃到遼東,但山東的局勢算是徹底的穩住了,山東之兵就堵在東邊,防止亂軍向東面蔓延。
一時間,已經形成了一種局面與大勢,大多數起義軍被圍困於三晉交界之地。
一念及此,想到這些,崇禎更加的安心,曹化淳卻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恭敬地說道:“啟稟皇上,您讓奴才查的那件事情已經清楚了,溫大人所奏之事,純粹就是子虛烏有。張漢儒狀告錢謙益在鄉裡結交朋黨,事實卻是,那不過文人墨客的一個常見書社,用來吟詩作畫之類的事情。”
“嗯,朕知道了。”崇禎輕輕點頭,面鬱之色,又進一步地說道:“既然錢謙益並無結交朋黨之罪,那就官複原職吧。”
聽到這樣的回複,皇上沒有懲處問題的意思,曹化淳沒有一點失望之色,反而心裡很高興。
因為,他敏感的撲捉到了崇禎的那一絲陰鬱,深知皇上表現的越平靜,心裡卻是越在意,早晚有一天能夠扳倒溫體仁,只是火候和時機未到而已。
與此同時,崇禎心裡也在想著其他的事情,心思開始發生轉變,溫體仁雖然位極人臣,擔任內閣首撫一職,但也不能說抓誰,就能抓誰。
然而,事情卻偏偏發生了,僅僅是認為錢謙益有罪,就讓人將其關進了大牢,完全是先斬後奏!
能夠做到如此,若說朝中沒有溫體仁一系的朋黨,那絕對是鬼話,崇禎記下了這一點。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不過是一天的時間,朝野上下就到了訊息,就連河南的那三府的官員都有所耳聞,更不用說駐守在章德府的河南巡撫玄默了。
曹文詔將要被調往山西大同,擔任擔任大同總兵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