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津又去食堂打了份小米粥回來,楚冬燁盯著他媽硬是都給灌下去了。旁邊床位住的是位五十歲上下的大媽,因為得的是腸梗阻不讓吃也不讓喝。看葛嘉若就著鹹菜喝粥,兩眼直泛綠光。“小姑娘,看你老公對你多好啊!昨晚上還哭那麼慘,你要是攤上我們家那口子,哭背過氣去也沒用。”葛嘉若被她這麼一說,覺得昨晚上確實丟人,大病房裡住了五個人還有兩個陪床的。隱約想起昨晚好像對面的大叔差點要到護士站去投訴,頓時羞愧難當滿臉通紅。想開口解釋她和陸平津不是那種關係,卻被楚冬燁一口粥堵住了。小貓崽兒像模像樣的說:“阿姨,我媽媽嬌氣怕疼,是不是打擾您休息了?我替她跟您道歉。”滿屋子病人和家屬都被這個小大人給逗樂了。葛嘉若更是憋屈的不行,偷偷看旁邊坐著的陸平津,就見他嘴角噙著笑低著頭剝桔子,臉上沒有一絲不自在,果然是隻大尾巴狼。
葛嘉若已經能走動了,醫院不允許陪床。楚冬燁非要跟著陸平津回家,葛嘉若知道兒子對他才是真愛,只能由著他,就囑咐他給姥姥打電話通報。楚冬燁一向放養慣了,姥姥也不見怪。楚冬燁又嘰咕了半天,被葛嘉若趕著走了。
過了九點,朱嘉露卻悄沒聲的摸了來。葛嘉若說:“你也不怕讓人看見。”朱嘉露摘下大墨鏡,“看見就看見,我進的又不是男病房,還不行來看看自家妹妹了。”她扭頭看看擁擠的病房,“明兒給你換個單人間吧?”葛嘉若說:“用不著,明兒就出院了。”
朱嘉露毫不顧忌的歪上床,眨巴著大眼睛問:“你跟蘇沐可怎麼了?”嘉若被她擠得抱著肚子往邊上靠了靠,臉上沒什麼表情,“分手了。”嘉露卻似沒什麼意外,眉眼淡然的說:“這麼痛快?你捨得嗎?”嘉若說:“捨不得又怎樣?是我錯了,破了的鏡子就是拼起來也還是有裂紋。”她歪過頭認真看著眼睛有些浮腫的姐姐,“別再作了,你的那些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趁著沒有芥蒂的時候好好相愛,別等著成了痴男怨女再後悔錯過。”朱嘉露落下淚來,卻沒有再說話。
葛嘉若出院直接被週四海接回了朱家,老四哥還是一副心寬喜樂的樣子,沒一點發愁。葛嘉若問他:“我姐整天出去買醉,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週四海笑得愜意,“你姐火裡水裡趟過來的,幾杯小酒算什麼!等她喝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再接收省了她還有別的心思。”嘉若朝他翻了個白眼兒,“.......心可真大!”
葛嘉若在家歇著,除了吃就是睡,一點沒有要出門賺錢養家的意思。崔抗已經徹底放棄打她的主意,親自操刀只能嘆一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徐偉卻是恨不得天天打電話過來騷擾,目的只有一個,歡迎葛導早日進組工作。榮慶倒是不著急不著慌的,只讓她好好休息,徹底養好了再進組。
這天下午陽光好,葛嘉若搬了小板凳坐在自家院裡曬太陽。朱老師進進出出兩三趟,嫌棄的哼起來沒完。葛嘉若深感白來的飯不好吃,徐偉眼瞅著急白了兩三根頭髮,覺得也是時候該挑起生活的重擔了。記得蘇沐可曾說,等春暖花開的時候,他要帶她和鼕鼕去玉淵潭看櫻花。她卻說,估計那時候她正在蘇州幹活,而且鼕鼕是男孩子,不喜歡這些花啊草啊的。蘇沐可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他說這樣正好,把鼕鼕撇在家裡正好二人世界。可如今草長鶯飛她也賦閒在家,可那隻算計的狐狸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葛嘉若收拾好行裝,買了南下的火車票去蘇州跟劇組會合。接火車的是榮慶經常合作的副導演,大號王長義,花名義爺。義爺五十幾歲,長相老成,是個很像農民伯伯的大叔。義爺熱情的幫嘉若把行李扛上車,一路熱情的招呼:“老榮說你是朱銳老師的閨女,我還跟葛老師合作過呢,你長得可跟嘉露一點都不像啊!以後咱倆得常合作,怎麼也得先熟悉熟悉不是?”
葛嘉若本就話不多,只笑著聽他說,義爺嘮起嗑來更是不停嘴,“你看沒看新聞,外邊把你傳的是個母老虎,模樣更是像狗熊。家裡那幫小子還打賭,說是肯定長得醜,才不敢放照片出來。老榮卻偷摸告訴我你長得特提氣,我誰也沒告訴,押了你長得好,等回去分了錢請你吃飯!”
關於葛嘉若的長相問題,崔抗電影的製作公司為了製造噱頭,一直沒有公開葛嘉若的影像資料。只是有一次崔抗出席活動被逼問的急了,隨口胡說她長得像個大狗熊。只沒想到一句玩笑,還真有人信。現在連她的長相都能拿來掙錢了,葛嘉若也覺得十分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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