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會不贊成,但想想,我們想得到要會合,姜西自然也想得到,所以她必然會跟定我們,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勢必不能如她所願地會合,對不?”
盛子銘又沉思好半晌後才勉強同意。
“好吧!也只有如此了。”
於是,兩天後的黎明時分,有五騎在南邊城門甫開之際便急馳而出;一炷香過後,另七騎快馬加鞭隨後追上去;片刻後,又是兩騎自北城門離開。
果然上當了!
為了避免撞上另一夥人,季琳琅與盛子銘決定往青海去,再到西藏,又到四川,為免引人注目,他們學著入境隨俗,又是漢裝又是藏服、苗服,還學人家講怪腔怪調的語言。
由於盛子銘總是任由她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愛多留兩日就多留兩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所以季琳琅玩得很開心、很盡興。
但是有這麼一天,他們從一場景頗族祭典上回到客棧裡,季琳琅突然覺得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厭煩了,厭煩每天不停的吃喝,不停的玩樂,她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一點意義也沒有──
盛子銘道過晚安後正待回房,卻見季琳琅若有所思地杵在自個兒房門口一動不動,好像被點了穴道似的。
“怎麼了?”
季琳琅徐緩地仰起兩眸怔忡的對上他的眼,不知從何時起,她發現盛子銘的眼神裡若有似無地添了抹溫柔,從不見笑容的唇畔也不時揚起愉悅的紋路,說話依然嚴肅,但柔和多了。
她喜歡他這種轉變,使她更眷戀與他相處的時刻。
“相公。”
“嗯?”
“我十五歲了!”
“我知道。”
季琳琅眨了眨眼,緩緩落下雙瞳,盯住腳上的繡花鞋。
“相公。”
“嗯?”
“我累了。”
“想回京了?”
“……不。”
修長的手悄悄撫上她的發,輕輕摩挲著,她也喜歡他這種同樣不知何時開始的習慣,讓她有被疼寵的感覺。
“那?想如何呢?”
“我想……上廣府。”
這一日,恰恰好是他們出京滿一年。
不過,他笑得好象有點太早了,足足又過了四天後,季琳琅的轎子才出現在道路的那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