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向下掃過去,有很多眼熟的人事物。
血跡斑斑,佈滿裂痕的,是墨疏塵當初煉製的陣法
幾乎渾身是血,也還在斷斷續續輸入死氣的鬼童和鬼侍。
她從來沒見過的,狼狽到連勾魂鞭和招魂幡都指揮不動的黑白鬼使。
往裡是她曾經遠遠看過一眼,在橋上拿湯的孟婆……
再往裡,再往裡是……
也許是少輕夜下意識的沒敢往下看,也許是浮在半空中的兩個人太過扎眼。
少輕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要眯起眼睛。
可能是跟風一樣的死氣翻湧的太劇烈,可能是因為太難受。
她離這麼遠,看不清浮空的兩個人是誰,那看大概的動作,是能猜出來的。
墨疏塵和冥帝吧。
其實這個距離說遠也不算遠,至少擱在平時,冥帝和墨疏塵肯定發現這邊站了個人。就算看不出來是誰,但好歹是知道的。
可是今天她就跟隱形了一樣,沒有引起墨疏塵和冥帝一絲一毫的注意。
也許是太累了,根本無法關注其他事,也許是注意到了,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少輕夜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臉上就有一道挺燙的感觸劃過,瞬間就過去了,然後慢慢轉涼。
不過少輕夜也沒顧得上,而是繼續盯著兩人看。
冥帝平日即使隨意,但隨意起來是有度的,永遠端正,永遠不會出格,此時浮在空中,依舊身正腿直;墨疏塵大概是隨了冥帝,只要站著,身形必然筆直挺立,修長而帶著內斂的爆發感
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
眼前蒙上了一小片霧,少輕夜毫不扭捏的眨了下眼睛,讓霧聚成一團滾落下去。
一個撐一個防護罩,一人撐一個殘破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