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涼月聽見道新的話,想起他們星際也有不少偷渡的別國居民,隨著他的話猜測著。
“不可能,之前也有人嘗試著偷渡過,都無一例外被發現了,傳聞是深海周圍有一道結界,只有有著海族血脈的同胞進去才不會受到海族的攻擊,但要是人類的話,會在第一時間內被海族人知曉,並且海族人還可以透過那道結界追蹤擅闖進去的人類的蹤跡,這就是為什麼無盡深海被長生界的人稱之為死亡之地的原因……”
“就算他們偷渡也不可能改變得了他們自身屬於人類的血脈。”
道新聽著慕涼月的話,一臉嚴肅的將他所知道的一些傳聞說了出來,眼底還是帶著幾分疑惑不確定。
容少承站在一邊,沒參入兩人的談話,只是朝著海面前進了幾步,看著眼前平靜卻暗藏殺機的碧海藍天,神情越發黯淡憂鬱,上次一別是三年,這次又會是多久?他的雲期……為何他都變強了還會將他的雲期弄丟……
容少承看著海面微微失神,心底的抑鬱彷徨一發不可收拾的泛濫起來。
慕涼月不經意間抬頭看見他站在海邊的筆直背影,心底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承有事情瞞著他們,他們心知肚明,卻並不會點破,那是他和花行涯之間的事情,他們與他而言只是一個外人,並沒有資格去多問多管,只是看著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為情所困,變成如今這樣不哭不鬧像個木偶娃娃一樣,他也無奈啊,他又不是花行涯……
容少承迷惘的看著海面,心底思量百轉千回,腦海裡翻來覆去想的全都是關於花行涯的一顰一笑,他在道新的小世界待了太久,久到他都忘了雲期的脾性,以為他只要有了實力,雲期也跟了他,就不會再跟他爭執吵鬧,他們便會一直快樂幸福的生活下去,他忘了,他的雲期也是與他一樣從血海屍山裡走出來的,骨子裡的強勢霸道是不可輕易就能泯滅的,他現在雖然生活在安定祥和的生活環境中,但並不代表他就一定會永遠活在安定祥和中,作為強者,又怎麼會沒有一點脾性………都是他的錯!
容少承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轉頭準備離開海岸,轉身剎那眼角餘光閃過一抹紫色影子,一碰見紫色他便忍不住想起了花行涯。
容少承忍不住側頭朝著餘光所見的地方看過去,沒在平坦潮濕的沙灘上看見什麼人,卻看見了隱藏在橘色沙堆下的一抹淺紫色彩,容少承腳步不受控制的走過去,從沙堆中將那淺紫挖了出來,在看見那熟悉的發帶時整個人都好似被雷劈了般,僵著身子半蹲在原地,拿著發帶的手在微微顫抖,閉了閉眸,掩飾下眼底的晶瑩,極力忍著激烈的情緒起伏,慢慢的平複著心緒,這是雲期的發帶,是雲期將他拒之門外的那天早上他親手為雲期束上的發帶……
半響後,容少承才平複了心緒,聽見不遠處慕涼月和道新還在猶豫猜測,容少承睜開眼,將發帶在海水中清洗了一番,而後才對著兩人道:
“你們不用說了,雲期他們曾來過這裡,他們一定就在這附近……”
“承,你就這麼肯定?”
慕涼月聽見容少承這番篤定的話,糾結著詢問出聲。
容少承聽見慕涼月的問話,破天荒的給了他一個充滿希翼的淺笑,舉了舉手中濕噠噠的紫色發帶,語氣裡帶著幾分眷戀,道:
“這是我親手為雲期束上去的發帶,若是雲期不曾來過這裡,那他的發帶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道新和慕涼月聽見容少承的話,都快步朝著他走了過去,他們雖然不會像容少承那樣對他身上的每一件衣物裝飾都有印象,但他們知道,紫色是花行涯的最愛,再加上容少承說這個發帶是他親手束上去的,那就沒什麼可懷疑的了……
道新兩人走到容少承身邊,看了一眼容少承手中在海水中浸泡了幾個月依然色澤光亮的發帶之後便轉頭看向海面的方向,低聲道:
“既然確定他們在這裡面,那我們也想辦法進去吧,希希他們肯定是用了什麼辦法矇混進去了,我作為天道意識化身,悄無聲息的進去倒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你倆,都是血肉之軀,一進去就會被結界發現……”
“結界能發現一個沒有生息的人類麼?”
容少承還不等道新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沉著臉問出了這番話,眼底還帶著一抹執拗的瘋狂。
“你是想……”
“封印假死,你帶我進去。”
容少承看著道新的眼,眼底滿是堅定不容拒絕,他的雲期……好不容易有了他的下落,他怎麼能把帶他回家這種事交給別人,是他把雲期氣的離家出走的,他要挽回他的雲期,自然也該親自去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