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話,我估計肖茂根本就聽不太懂。
他現在也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竹竿,肯定是不顧一切地往上爬了。
所以他使勁點頭,連連感謝:“那麻煩三位了。只要能解決我兒子的事,我們必有重謝。拜託三位了……”
看著肖茂這副模樣,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自己的孩子,哪怕已經死去,依然能夠讓父母牽腸掛肚。
我們再三叮囑肖家人,無論地窖裡有什麼動靜,或者那童屍哭嚎著想出來、或者想見父母。都絕對不能答應。
黑狗和雄雞不能牽走,地窖木門上的菜刀也不能拿走。
然後,我們才離開了肖家,朝著村外的河灣走去。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亥時。
亥時又名人定,此時夜色已深,人們已經停止活動,安歇睡眠了。
除了兩河鎮那些繁華地帶可能還有一些燒烤、大排檔之類的宵夜吃,附近的村落早就已經寂靜無人。
我們走在田間小路上,夜風迎面吹來,帶著越發濃重的水腥氣。遠處月光下,緩緩流淌的川江水面波光粼粼。
說實話,我還很少看到這麼平靜緩慢的川江水面。
那扭曲的河灣,讓這裡也成為上游浮屍的聚集地。所以晚上,陰氣極重!
如果不是肖盛是中午陽光正盛時跑來玩耍,任何邪祟都不敢冒頭。我都會覺得這可憐的孩子是不是被水裡的死屍給硬生生地拖下去的。
李淼指了指旁邊一個往江水裡伸出去七八米的一條小路,說肖盛應該就是在那裡意外落水的。
他的撈屍小船,此時也就停泊在那邊。
老曹說到:“走,過去看看。李老弟,你的船載咱們三個沒問題吧?”
李淼一愣,似乎這才反應過來。
他有些無奈地回答:“唉,剛才都沒琢磨。我是撈屍人,你是抬棺匠,都是八字極硬、極重的。本來就壓船。再加一個小吳這樣的天才,怕是載不動啊。”
呃……
我默默地說了一句:“李大哥你是擔心我八字也很重?”
李淼沒懂我的意思,反問:“難道不是?”
我聳聳肩:“其實,我的八字只有二兩一錢,是理論上的最輕值。我是羽子命。”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多大的秘密——至少稍微熟悉一點的人都知道。
什麼?!
李淼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吳老弟,你,你是……羽子?那,那你怎麼……”
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