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們在鄉里小學上數學課時,用的那種格尺寬度差不多,但要長一倍。
黃澄澄的,上面也有刻度,但並不均勻。還有一些古怪的符文。
她見我盯著這尺子看,笑道:“這叫魯班尺。”
哦哦哦。
其實只知道個名字有屁用啊!但我還是很乖巧的用力點頭。
就在這時,天上不知道從哪飄來一片厚厚的烏雲,遮蔽了月亮。
四周頓時就變得黑暗起來,本來兩岸隱約可見的草叢樹木,也看不清了。
我和秦姨只隔著一口棺材的距離,都只能模糊看個輪廓,知道她在對面。
而四周剛一黑下來,我面前的棺材裡,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響。
接著就從裡面傳出刺耳的抓撓聲,像是鋒利的爪子在用力快速地抓棺材的內壁。
我當場就嚇懵了,大氣都不敢出。
突然又聽到“啪”的一聲。這次是棺材蓋子在響,應該是對面的秦姨一巴掌拍在棺蓋上。
棺材又安靜了下來。
“還想折騰?”
她聲音冰冷,然後就亮起了火光。
一盞煤油燈出現在秦姨手上,然後掛在了船頭的木架上。
暖黃的燈光,照亮了小船,像是在無邊的黑暗裡撕開了一個口子。
秦姨收起魯班尺,淡淡道:“好了,趁著船還沒進川江,比較安全無事。我們先做一些準備。我說啥,吳娃兒你就跟著照做。”
聽她這話,我頓時哭喪著臉。
這又是水鬼扒船,又是王飛在棺材裡亂抓……這還叫安全無事?
那待會兒出了村外小河,正式進入川江會發生啥啊!
我當時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但都已經到這了,再哭著喊媽媽回家也不可能了——更何況我比較早熟,也比較好面子,這時候再怕也是努力繃著,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