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中場景轉換,換到市井之中。
黃華慶坐於煙花之地飲酒,笑哈哈將一個青澀少女的頭髮用業火燒了,並在她的肚臍邊燒了三個黑洞。
又一個場景轉換,黃華慶為了試煉畫符的手法,將剛畫好的符籙一張張貼於素人俘虜身上。
頓時符紙燃燒,那些素人扭曲哀嚎著化為灰燼,說不清道不完的慘狀。
屏外眾人或捏拳,或拿起佩劍,像是要衝入屏中和那黃華慶決一死戰。
黃華慶對地上亂七八糟的屍身毫無可憐之心,只是向著門外,似乎要跟誰說著話。
杜水縈極力回想當初黃華慶是跟誰說話,具體說的什麼,可是腦中卻毫無線索。
她這才猛然想起,舐人金丹可以繼承修為,卻不能繼承死者的人格和記憶。
沒過多久,黃華慶的聲音傳出、他剛說了個“雨”字,屏前的寧吳猛然將靈力屏給化去。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人喜歡看那樣慘絕人寰的場景,除非是他根本不是人。
白家一個小修士已經在地上嘔了起來。
杜水縈朝他看去,見明欽指節分明的手已經放在刀鞘上,將刀體推了一寸出來。
白溪巖仍是那般無所謂的樣子,叼了塊糖細細咬著。
杜水縈卻知道他也並非如他表現出的那麼不在意。
因為他每次合起牙齒,嘴角的梨渦都會顯現出來。
可他的梨渦其實非常淺,如果不是生氣將嘴角緊繃,基本看不到。
“還算有點人性!”
她這樣想著,耳邊又聽得寧逑之的聲音。
“眾位仙友,對此女怨氣可消散一些?”
短短几個字,帶著疏離更帶著威嚴。
剛從黃華慶所製造的噁心現場出來的人們都沒有接話,他們忙著平復心情。
良久才有一人道:“寧家主,一碼歸一碼,黃華慶雖死有餘辜,可畢竟是修仙之人。妖女就是妖女,就算沒有殺人也是妖女。我認為黃華慶所做的惡事並非替妖女出脫的理由。”
“哦?”寧逑之嘴角帶上笑意,對眾人道:“你們大家呢?也是這麼想的?好吧,贊同桂仙友說法的人請勞駕前行一步。”
原來那總是妖女妖女叫她的人姓桂!
杜水縈對這人當真咬牙切齒。
從一開始喚她為妖女起,這桂姓修士已不止一次表達要弄死她的意願了。
她倒想問問他,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他?
然而她現在像一隻瀕死的貓一樣被寧逑之橫抱著,實在是沒什麼說話的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