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家主駕到,眾人臉上都出現喜色。然而都是自視清高的人,雖然對寧逑之有敬仰、有忌憚,仍是趕忙收斂了神色。
方才那大叫的男子尷尬握拳掩嘴輕咳一聲,也住了聲。
地上那巡守已經再次暈了過去。
杜水縈心說都發生三次同樣事件了,這次那幫寧家兵士應該不會出現了吧?
小的既然不頂用,當然得換主人來。
她和其他人都在等待寧逑之從他那架金光四射、張揚至極的馬車上飄出,卻不想寧逑之壓根就沒露面。眾人等了許久,仍是那隊兵士過來,將那人抬走了。
“敢情寧逑之過來就是為了收服那胡孃的?”
杜水縈有些懵了。
她正直愣愣抬頭看著那金色馬車,忽見馬車上厚重的簾子開了個縫,從中伸出一根被獸皮手套包裹的長指,那獸皮黑且瑩潤,看起來靈光熠熠,一見便知不是凡俗之物。
從那手指後面映出一隻桃核形狀的眼睛來,那隻眼睛肅穆無比,讓她想起了師傅看她的眼神。
永遠帶著規誡之意,即使只是犯了個沒人在意的細小錯誤,也會立刻被挖掘出來,嚴厲懲罰。
她心中猛地打了個突。
“這個人很危險!”
腦中傳來一個聲音,讓她猛然後退一步。
就在她狼狽後退之時,那簾後的眼睛微微一眯,下面半張紅中帶紫的唇微微勾起。
她的心更是怦怦直跳,鑽到了金月言的懷中。
那簾子被放下了,那半張壓迫感十足的臉也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金月言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怎麼了?”
杜水縈搖搖頭,低頭思索一會,問:“月月,我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就是水娘子,和那寧逑之可有什麼瓜葛?”
金月言聽聞之後,眉頭一壓,接著搖了搖頭。
“水娘子此人行蹤隱秘,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生前足跡所及。但似乎並沒有聽說她和寧逑之有過什麼私人接觸。要說瓜葛的話,你也知道的,她殺了寧家許多人並帶走了寧逑之的么兒。”
杜水縈點點頭,眼裡卻湧上疑雲。
既然能到寧家殺人劫人,肯定是有什麼緣故。到底是什麼緣故呢?
方才寧逑之在馬車之類窺視的明明是她,但寧逑之不知道真正的水娘子已經死了,因此,如果他曾經見過水娘子的真顏,那肯定認得她,也應該忍不住過來逼問她將他的兒子帶去了哪裡。再不濟也該過來追究水娘子當初血洗他寧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