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見有幾位修士明明已經邁出腳來,可想了想又縮了回去。
那桂姓修士見了,連連搖頭,往眾人面前一站,開始了他激動人心的演講。
“眾位仙友莫要畏懼那妖女!現下她靈脈盡毀,又被寧家主禁錮,根本必死無疑,不用擔心她日後報復!“
他說著,朝杜水縈投去一個及其厭惡的目光,接著道:“妖便是妖,這世上除了人,其他什麼妖界、魁界、魔界等種族都該消失!是我們人界仁善,才留得他們存在,但道義不該滅,遇上這種膽敢挑戰人界權威的妖女,就該立即處死!”
他說到激動之處,又加了一句:“在下以為,寧家主今日都過於仁慈了……”
突然,他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像是被誰卡住了脖子。
竟是在這樣的慷慨激昂之處,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連連後退,空中寬闊的一片位置,眼睜睜看著他倒下。
杜水縈雙目一眯,壓下心中湧起的快意,將視線放在寧逑之那雙泛紫的唇上。
這廝……實在是太狠絕了!
雖然此人嘴碎、排外、心狠,而且又是個馬屁精,可對於肩挑世間道義的寧家,不算是同路而行的夥伴麼?
為何就這樣將人處死?
寧逑之立馬給出他的回答。
“眾位仙友,桂修士仗著自己年紀不小,修為不低,在仙緣臺上胡言亂語。我們人界從無挑起各界征戰之意,今後若有人以他為榜樣,就休怪寧家不念同修之情!”
他說著,用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掠了一遍,又問:“你們對我手中女子的怨恨可消散了?”
傻子都能聽出其中威脅之意。
更何況在場都堪稱人中龍鳳,天資卓然,哪個是傻子?
他們連連回應:“消散了,消散了,以後必然不去騷擾姑娘。”
“是啊,是啊,黃華慶那廝確實枉顧天理、湮滅人倫,該死,該死!”
“對,對,對,之前得罪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杜水縈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看起來像是寧逑之在幫她脫罪?
她搞不懂,習慣性地朝白溪巖投去詢問的目光。
白溪巖理也不理她。
頭頂上方,寧逑之繼續說道:“好!眾位皆是明理之人。但我相信你們之中必定有人還存著怨氣,覺得是寧某包庇這位姿色絕佳的女子。”
他說著,發出一聲曖昧的笑:“呵,你們都懂我的意思。但寧某今日對著飛昇的父親起誓,對著歷代孜孜不倦以求仙道的先祖們起誓,對著世間所有信任寧某的素人起誓,寧某並未被美人蠱惑,實在是這女子身份特殊,寧某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