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縈這才鬆了口氣。
她抹了抹額頭,擦去一層薄汗。
正當她放鬆之時,忽見李莽身後的一堆低矮灌木叢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她當時就一拍額頭,萬分無奈地走過去,揪著墨妍頭上的兩個小髻子將她拎了出來。
墨妍被發現,不但沒有一絲愧疚,反而很是自然地抱住她的腰身,仰頭看著她道:“姐姐,出來為何不叫我一起?”
杜水縈將她翻過來覆過去檢視一番,見她並無大礙,便嘆氣道:“你不是受傷了麼!我說我的小祖宗啊,你不是膽子頂小的嗎,怎麼敢一人到處亂跑?”
墨妍俏皮一笑:“怕是怕,可我是姐姐身上的跳蚤,要一直跟著姐姐的!”
杜水縈捏了捏她的鼻頭:“傻姑娘,也就你這麼傻的人才會說自己是跳蚤!”
說完摸摸她的腦袋,朝李家父子走了回來。
來到李家父子身邊,杜水縈輕聲道:“李緲,出來一下。你說,除了你父親身上,其他人身上的烏龜是不是也是你畫的?”
李莽身上的映血訣微微閃光,有一個稚嫩聲音道:“是。”
“是詩雨挾持了你,命你畫的麼?”
“不,是我自己畫的。那惡毒的女子騙我父親娶了她,卻又將他害死。我當時害怕,她卻唬我說只是玩笑。可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哪會聽她這般胡說?因此她又將我擄走,還要我替她幹壞事。”
“啊?”
雖早就猜到此事與詩雨脫不了干係,可杜水縈還是無法將她和昔日那個善解人意的賣花女對等起來。
況且看上去那般年輕的詩雨,居然已經當人家妻子當了幾年了?
她有些怔忪。
李緲繼續說道:“我心想父親要是知道我做壞事,肯定會打死我的。所以我就在那些她讓我害死的人身上畫烏龜。姐姐,我畫的烏龜可是一絕呢!好多人都認得的!”
“嗯。你是想讓人透過這烏龜找到你從而找到更多線索,對不對?”
“是。”
“可是你在你父親身上畫烏龜作甚?難不成你父親也是被你……”
杜水縈張大了嘴巴。
“胡說!姐姐,你的腦袋怎麼這般不好使?我都說了父親是詩雨害的了。其實父親身上的烏龜是我更小時候畫的。我可是神童哦!兩歲就會用映血訣了呢!”
“你兩歲時趴在你父親胸膛用映血訣畫烏龜玩?”
“咦?姐姐的腦子還是很好使的嘛!”
“呃……”
杜水縈不知該說什麼了。
她看著那血色紅線中間那短短一段白色線條,溫馨場景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