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隱瞞了自己因“勾結邪祟、屠戮月上城”被寧家定罪、囚於陰家之事。
當時大哥過來大鬧一通,他才沒有和世人撕破臉。
可那時大哥是不清醒的,現在大哥清醒了,如若知曉他將月上城給燒了又冰凍起來,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
他不怕斷腿,怕就怕大哥看不起他。
當年他雖是帶著記憶穿越而來,但一路走來,原先世界中發生的事都已經漸漸模糊,恍若隔世。
初到這危機四伏的地方,一路從脆弱的嬰孩時期,是大哥一直在身邊守護並悉心教導。
大哥於他,就像是再生之父,即使平日裡囂張招搖,他仍是害怕大哥對他失望。
不想怕什麼來什麼,花傾城竟似有讀心的本事一般,驀地打中了他的七寸。
這女人都要同時應付他們兄弟和魔族,竟還有心思說話。
她嫣然巧笑道:“溪山,你弟弟最近可是越來越貪玩了,竟勾結邪祟,把個月上城給毀了。”
她說著,靈鞭纏上白溪山的劍身,猛地一收,將他拉了過去,湊在他耳邊道:“素人和修士一個不留,屍橫遍野,現下挖開冰層估計還能看到滿地的血,可真是慘烈。白溪巖,你弟弟真是你親弟弟麼,他和你可真是不一樣啊……”
白溪巖聽不到花傾城對他大哥說了什麼。
他心中忐忑至極,腦中全是大哥失望的表情。
他期待事情有反轉,期待大哥能夠一如既往地信任他,或者等調查清楚之後再說。
可他的願望落空了。
白溪山猛的將花傾城推開,轉頭朝白溪巖看了過來。
他雙目怒睜,嘴角下壓,雙頰上的肉微微鼓起,可以想象現在他那兩排白牙一定是緊緊地咬合在一起。
白溪巖一道靈力將花傾城開啟,又用身上的威壓將陰家兵士們衝開,確認沒有人來煩他之後,猛地朝白溪山衝了過去。
然而到了跟前,他卻只是輕輕地拉住了白溪山的袖子。
“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我平日雖急躁了些,但真的不會和邪祟勾結!”
白溪山不說話,只是頭顱高高地昂著,不看他一眼。
白溪巖將他猛地拉下,待兩人急急落了地,便猛地朝地上跪了下去。
他仍是扯著白溪山的袖子,仰頭苦苦哀求:“大哥!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