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
林蔽涔閉上眼睛,暗暗順了順氣,隨即立馬睜開,笑道:“白二少真會編故事,怕是畫本看多了吧!不過既然你確實拋了磚出來,我也丟塊玉給你好了。”
他雙目狡黠地一順:“聽說你出生的時候恰逢你父親飛昇,當時你孃親活生生被你父親氣死了!哈哈哈,白溪巖,這個訊息你大哥怕是沒有告訴我你吧!”
白溪巖知道從林蔽涔的嘴裡不會說出什麼好聽的話。
不過他還是被這些話給驚得差點一口鮮血吐出。
雖然他是將近二十才穿越過來,對這個世界和那未謀面的父母應該沒什麼感情,可是這十八年裡,大哥白溪巖總是向他講述父母如何喜歡小孩,如何對他的出生感到幸福,再加上十八年了,對原本世界的記憶都已經有些模糊,甚至連自己的那對不著家的父母相貌都記不清楚了,這個世界赫然已經成了他更加熟悉。更加傾注了感情的地方。
現在林蔽涔居然說母親在生下他後因為生父親的氣而死的,當腦中那對恩愛的剪影變成怨懟二人。白溪巖覺得自己的世界有一部分轟然坍塌。
難怪,難怪記憶中只有哥哥的身影。
難怪家中沒有任何父母恩愛的證據,連一直保留的父母的臥房裡,也算是母親一人的東西。
竟是母親再也容不下父親的任何東西留在白府了麼?
他的拳頭猛地捏了起來。
不過憤怒仍是被他按捺住了。
這些情報都不夠,他想要的是關於水娘子父母的那一段。
雖然不確定林蔽涔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但這人真的事多,哪哪都有他,白溪巖莫名就覺得這人可能真的知道許多他不知道的事。
“林蔽涔,你提供的情報根本沒什麼價值,因為我對我父母沒有感情,我根本就沒見過他們。你還是再扔幾塊玉出來吧?我們可是在你這費去許多時間呢!再不說重點,別怪本少爺討債了!”
白溪巖袍袖一甩,重新坐下,臉上依然掛著微笑,那好說話的神情跟他帶刺的語氣完全不同。
林蔽涔卻拈了一粒刺莓,輕輕一舔。
“討債鬼?你來我林家討債?閣下難道不知道我林家最為吝嗇,只能我拿別人的,不能別人拿我的麼!”
他說話間,原本空曠的大廳突然憑空出現許多黑袍人,這些人周身黑氣繚繞,用衣袍上的帽子遮住了臉,看起來十分怪異。
白溪巖鳳目一睜,看向水衡。
水衡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白溪巖的臉上驀地露出厭惡的神色。
“林蔽涔,你們林家的修士被你殺光了,你就開始和魔族勾結了麼?”
林蔽涔聞言愣了愣,不過立即回覆神態,笑道:“你說什麼?”
白溪巖也捏了一顆刺莓在手上,用夾在兩根手指間輕輕捻了捻:“沒聽清麼,那我再說一遍。你,林蔽涔,從小被家族派去監視不近醫仙夫婦,後來被不近醫仙逐出師門。從不近山出來之後,你設計殺死當時身為林家家主的你大伯以及他的妻兒,又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的侍從殺光了。後來你成功坐上家主之位,卻調皮月上城眾修士的內部鬥爭,讓他們自相殘殺,最後贏了的那批人那再用同樣的辦法一批批殺了,到現在,月上城偌大地界只剩冰封之地的那些素人,而林家,更是連個僕從都沒有,只剩你一人佔山為王。”
他說著,嗤笑道:“林蔽涔,說實話,我真看不懂你是怎麼想的。你把月上城的修士們殺了,又讓魔族去殺僅存的那一點點素人,難道是想把月上城變成一座空城?這樣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他話說到此林蔽涔的臉已經緊繃到變了形,手也開始微微抖了起來。
他突然擰笑,猛地站起,黑刀出鞘朝白溪巖砍去。
白溪巖仍是坐著,將那些刺莓拈起來吃,只上半身左右輕搖,躲避著林蔽涔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