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躲了下,問:“你瞧我像是個短命的人嗎?”
傅雲儒毋庸置疑地說道:“你自是富貴無雙的人。”
“那,你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宓月問道。
傅雲儒笑了下,“你怕是不知道,外頭的人已在打賭你幾時會遭遇意外,賭注還極高。沐風的身份不同尋常,你得小心有人藉機生事。”
宓月驀然明白,方才眾夫人那小心翼翼待她的模樣,想是怕她在英德公府不小心弄了個意外,連累她們。
宓月不由起了捉狹之心,若是她看哪個不順眼,便每日過去上門做一次客,只怕會把他們嚇得寢食難安。
“有勞雲中的提醒,我都知道了。”宓月放下了簾子,馬車緩緩地駛走。
傅雲儒坐在馬車,目送著馬車遠去後,方騎著馬兒徐徐地走在寬敞的街道上。
百花宴之後,宓月出名了,比皇后賜婚的那日還更出名。
曾經許多對她的猜測,以及荒誕的傳聞,在百花宴見過本尊之後,都消失了。
然而又有新的傳言或者傳奇生起,首先傳出來的是漂亮,極其漂亮的紅顏禍水,怪不得迷得豫安王不顧門第之別去皇帝面前求娶。
接著傳出來的是她神乎其乎的球技,觀看過那場馬球賽的人,將她在賽場上的所向披靡傳揚開來。
馬球在皇城今春興起後,就風靡了整個皇城,曾經有一段時間,誰若不說幾句關於馬球的話,都顯得不夠有檔次了。哪怕不會打馬球,也沒有見過馬球,也要學著講幾句馬球的事。每次皇城哪兒有人開球賽,便有無數的人湧去觀看。
這會兒,聽聞未來豫安王妃不僅極擅長馬球,還是馬球的祖師,這名聲一傳,加有她的傾城之姿,一時間,世人對她更好奇了。
若不是顧忌豫安王克妻的事情,怕宓月一個不小心發生了意外,早有許多人向宓月發帖子邀請作客了。
外面的飛飛揚揚,宓月聽了一些後就放下了,只拿著兩本冊子在看。一本冊子是她成親那日的程式,新娘子要注意的事項,另一本冊子她被翻得有些舊了,是關於皇城各府的名冊。
她的目光落在傅家與湘王府上。
說起,冊中記載三皇子娶傅氏為妻的事,還是皇后做的媒。那會兒,皇太子還活著。
宓月蹙了蹙眉,親子尚在,皇后為何要給三皇子找那樣一個強大的妻族?
名冊中只簡單地提了一下,裡面的內容語焉不詳,又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只怕詳情不好查了。
後宮與皇子間,只怕水渾得很。
不過最近三皇子湘王的日子極不好過,皇帝打壓,疼了他十幾年的皇后也疏遠了。照蕭溍與她談起的朝堂之事,皇后對三皇子的疏遠並非表面的疏遠,而是實實在在的疏遠。
自皇帝疑心大起後,打壓二皇子三皇子,皇后就再沒有召湘王妃進宮,過節也不再像往常那樣賞賜節禮。
皇后的孃家,國舅唐士裿的安國公府也緊跟皇后,開始與湘王府保持距離,導致二皇子攻擊三皇子之時,三皇子這邊被拉下了幾名心腹大員,受損其大。
蕭溍趁黑過來,見宓月關注傅家與三皇子這邊的事,說道:“皇后向來以皇祖父為馬首是瞻,同進同退,從未有過半點猶豫。凡是皇祖父不喜歡的人,她便厭惡,凡是皇祖父煩惱的事,便是她的首要之事。也正是因為如此,皇祖父對皇后極是信重。她疼了湘王十幾年,替湘王謀算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經營到今日與二皇子分庭抗禮,因皇祖父的一句不喜,就立即斷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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