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臨感到畏懼的是,不僅是豫王的兵多,還有那些士兵散發出來的煞氣。一個倒罷,全部士兵都帶煞,這些人都是見過血的,而且是從血海里練出來的。不然,絕對練不出這一身若實質般的煞殺。
再後面的虞國軍船,列隊整齊,令行禁止,上面的君字旗更是表明其身份——這是虞國最強的君家軍。
虞王與豫王的交情,到達了什麼樣的程度,才會讓虞王派出最精銳計程車兵來護送?
並且,虞兵還為豫王助威!
那森嚴的軍規,不知情的,還道是虞王駕到。
情況與李世昌等人的原先猜想越離越遠,眾人心裡開始打鼓,開始重審與豫王的立場。
膽子最小的懷仁侯餘宏成更是雙腿打抖,腦子裡亂成一團,不斷地回憶方才他的一舉一動,有沒有對豫王不敬,會不會被記恨上。他又一遍一遍地回憶之前眾人對豫王不屑時,有沒有說過不妥當的話,將來傳到豫王口中會不會被清算?
想了一次又一次後,懷仁侯餘宏成才小小地鬆了一口氣,他因為沒兵沒權,向來都是縮著頭做人,不招人注意,也沒讓人記恨上。所以眾人嘲笑豫王時,他也如以前那樣縮著頭,只當自己是湊數的。
悄悄抹了把汗,餘宏成看著一個個面露惶恐的權貴,慢慢地又把頭縮了回去,像以前那樣做個最沒有存在感的貴族。
“王爺。”
新上任的正五品典軍,曾經是蕭溍手下暗衛第一負責人夏候逸走了進來,向蕭溍稟報道:“前方探子來報,在李世昌船後面的幾里江中,有兩艘大船跟隨,上面藏了人數不少計程車兵。請王爺示下,是否剿殺?”
莊子墨坐在蕭溍下手,說:“那些士兵,應該是那船權貴的人,主動剿殺,就等於提前與他們為敵了。”
莊子墨代表的是定安侯莊雋明,即使他本人尚年輕,但定安侯在豫王一系中地位卓然。堂中雖然坐了不少老將老臣,但對莊子墨都禮讓三分,以示對定安侯府的尊重。
當然,莊子墨能迅速成為蕭溍身邊的重要權臣之一,也離不開蕭溍的大力栽培。
“一切依原計劃。”蕭溍說罷,看向座下年齡最老邁的崔墨,這位老人是天宸太子在時的忠臣,性子剛直,即使天宸太子薨逝,他也沒有改變立場,哪怕蕭溍年幼,也一直堅定地支援著蕭溍。為此,曾經官至尚書的他被人連參,最後降成了八品小官看城門去了。
蕭溍被封親王,封藩國,親自去請,崔墨二話不說,帶著全家跟蕭溍去前途不明的豫國。
對這位老先生,蕭溍禮遇有加:“崔老先生的身子可好?再有一日便能上岸,屆時老先生旁的不用分心,先把身子養好再幫本王分憂王廷之事。”
崔墨滿是皺紋的臉上沒有因為一路顛簸而生愁苦之容,反而多了幾分豁達開朗,站起朝蕭溍拱了拱手,說:“有勞王爺掛念,王妃娘娘每日都派醫者給臣把平安脈,推拿按摩,臣這身子骨,比在皇城時還好上許多。”
崔墨之子崔才勰笑道:“回王爺,家父自離開皇城後,興許是一路風景極好,廚子的手藝好,走了一路,家父不僅精神好,人也胖了一些。”
崔墨摸著鬍子,笑而不語。
他精神好,又長胖了,除了醫者與廚子的功勞之外,更多是放心了。
人一放心,就容易心寬體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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