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氣候溫熱雨水多,只要有水的地方,都會生有螞蟥。
宓月盯著水裡的螞蟥,螞蟥有幾種,有小的,有大的,其中最兇的,吸盤吸附力最強的是兩邊帶顏『色』的螞蟥。
宓月盯著水裡的一條條扁平的黑『色』螞蟥,用樹枝專挑那種兩邊帶著黃線,或者紅線的螞蟥,將它們挑出來放在大芋葉上。
抓了幾十條螞蟥後,宓月帶著它們回到山洞裡。
她繼續前面的治療,將毒『逼』到他的腿上,她略略放鬆手下的力度。這毒『逼』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才會飄散開來,她便精準地控制著它即將飄散之前的範圍。
另一隻手夾起一隻螞蟥,將它盤在毒的上面。
螞蟥的吸盤緊緊地附在腿上,用力地吸食著血『液』。
這血『液』中,含著巨毒,饒是螞蟥那麼強韌的生命力,只吸食了半飽就被毒死了。
宓月挑了下,見螞蟥一動不動的,夾出來,換了另一隻螞蟥上去。
慢慢地,毒隨著血被螞蟥吸食出來了。
宓月給蕭溍處理好傷口,順道把他身上的其他傷口都處理了一遍。
她打了乾淨的水過來,用乾淨的布塊輕輕拭去他身上的血跡,望著他身上新新舊舊的傷疤,她的手指輕輕撫上去。
這些傷疤,比他前世還多。
前世,他的傷來自戰場。
可這一世,他沒有上過戰場,還是帶著一身的傷。
宓月目光又落在那半蓮之上,為什麼她的半蓮潔白如玉,而他的半蓮呈不祥的灰『色』?
同樣來自一朵蓮上的兩邊半蓮,為什麼差別如此之大?
差別的不僅是這半蓮,還有她與他的命運。
回想她的這二十多年,順風順水,一生順遂,從小泡在蜜里長大。
而他,卻沒有過上一天安穩的日子。
這就是代價嗎?
“你到底拿了什麼去交換?”宓月的手指輕輕撫著那塊半蓮,心口酸澀難當。
轉世,重生,這並非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
這一世,她又與他重逢,她不信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