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血刀僧也突然沉默這就有些不太尋常了,羅列想問問血刀僧怎麼想的,但是血刀僧一直看著前方,天幾乎要亮了,前方的霧氣越來越濃。
羅列終於沒有說話,也默默地看著,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這蒙面人站在山那已經不算是山頂了,上方已經被打掉了山頭,山間也是殘破不堪,恰好是一個山谷的形狀,所有人站在谷底之間,看著那黑衣人。
大道場的人剛剛又經歷了一場混戰,正在氣頭上,見這人如此囂張,又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甚至那教尊也被視若無物,他們即便是不服氣,還是沒敢怎麼樣。
不過卻有人很不服的道:“什麼人?想要惹眾怒嗎?”
風聲很大,尤其這山被打出一個缺口之口,清晨之前的風越加寒冷,那黑衣人無言而立,似乎根本就沒聽到下面的人在說什麼。
“喂!問你呢,你想與所有人為敵嗎?”一個濃眉的年輕人喝道,他本人自然沒有那麼大的口氣,不過是藉著所有人的膽,質問那人。
這句話剛出口,便有人小聲道:“覃兄,你是不是頭腦發熱,對方的教尊都不敢說話,你是不是找死?”
“我找死?”這人哈哈大笑:“這麼多人看著,我禮貌性問一句難道還是死醉不成?他真以為他能把所有人當成螻蟻不成。”
此人說話真有一套,每句話都拉著大家一起,為的是成全自己的勇敢,而讓其他人買賬,只要那蒙面人動手殺他,那就代表著沒把大家當人看,自然有人看不過眼,那教尊這麼囂張,怎麼會容忍別人在他面前放肆?
理論上是這樣,但他忘了一件事,這個蒙面人本來就是將人全部甩出去,開出一條道上的山頂,這本事就是在挑釁了,這些行為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卻沒有人做出什麼反應,也就是他動了動嘴皮子,抬高抬高自己這膽子。
在這種情況下動作嘴皮子的很明顯都被人當做了傻瓜,他還不自知。
羅列在風中看了看其餘人,尤其是血刀僧,他一直沒有說話,而是一幅十分正常的樣子。
血刀僧一般不會有正常的舉動,他正常的時候只有兩個情況,一個是睡覺的時候,但沒人撿它睡過覺,另一個就是臨戰的時候,難道,血刀僧已經有了戰意?
很顯然也不是,羅列感覺不到血刀是殺氣,也感覺不到他的戰意,他只知道現在血刀僧一定在想一件事。
至於想什麼事他是無法猜測出的,可以看出血刀僧的心已經不再這裡了,只是目光還看著前面。
天快要亮了,那人揹著後面逐漸亮起的天,這是的晨霧漸漸形成了白色,腳下的草叢也都濕了,他們都感覺到渾身有潮氣,似乎小雨一樣的霧氣濕了衣服,被他們用真氣蒸幹。
蒙面人始終沒有說話,這倒是很奇怪,以至於教尊終於也有些忍不住了,溫和道:“閣下什麼意思?”
這人倒是很給教尊面子,用生硬的話道:“等著。”
他一開口說話,姓覃的那位濃眉漢子立刻怒了起來,剛才問他兩句都沒有出一個聲,教尊只問幾個字,他卻回答了,這可是當這麼多人的面打他的臉。
他悶哼一聲,憋著一口氣,喃喃道:“欺軟怕硬的東西。”
教尊道:“等什麼?”
蒙面人道:“等你們離開。”
教尊呵呵一笑,沒有說什麼,但他也不可能乖乖離開,盡管他已經有了要走的意思,即便不走,也要離開這山間,找個地方等一等,想想辦法怎麼才能將山安全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