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敲詐周醫生,周醫生你別聽他的。”喬千檸洗好牌,抬頭髮牌。
君寒澈環抱雙臂靠在門上看她,她和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總能輕易地笑出來。披頭散髮,蒼白著一張小臉,也能美得發光。
就在四目相對的片刻,喬千檸咧到耳根後的笑容僵了僵,迅速戴上了溫柔的假面,朝他秀氣地笑。
這是四年多來養成的習慣,也是喬千檸藏在心底的自卑。她不願意承認也好,說她裝也好,她真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狼狽憔悴的樣子。
“君先生。”周以諾扭頭看到他,面上閃過一絲失落的神情。
“安逸去樓下等著,會有人送飯菜過來。”君寒澈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沉聲說道。
“我不去。”安逸冷著臉拒絕。
“快去,我餓了。”喬千檸用腳尖抵安逸,趕他出去。
安逸不情不願地往外走,關門的時候扭頭看二人,低聲說道:“她燒還沒全退呢,你看著點藥。”
君寒澈頭也不回地揮了一下手。
病房只有他們兩個人了,喬千檸一張一張地揭下紙條,小聲說道:“今天打輸了嗎?怎麼是君之棠出面的?”
“總要讓他心理平衡,他不太過份,也不必撕破臉。”君寒澈仰頭躺下,看著晃動的吊瓶說道:“喬千檸,你怎麼總生病?”
喬千檸一陣心塞,她也不想生病好嗎!
“以後我不讓你生病了。”君寒澈翻過身,抱住了她的腿,低低地說道。
天要下雨,人要生病,怎麼阻攔得住。喬千檸輕撫著他的頭髮,沉默不語。
“你和他們能說說笑笑的,也這樣和我說說笑笑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君寒澈摸到紙牌,翻身坐起來,“我陪你打牌。”
“你還是睡會兒吧……我可打不過你。”喬千檸撇嘴角,“我聽左明柏說,你上回在公海贏了……三千多萬,我這點錢還不夠你塞牙縫的。”
君寒澈握著紙牌枕在她的腿上,用牌輕輕地刮她的臉,“喬千檸,陪我玩會兒就這麼不情願,我讓你贏行不行?”
“兩個人打沒意思嘛。”喬千檸撓了撓下巴,嘟囔道:“能打什麼?對對牌?比大小?還不如睡覺呢……”
“那就睡覺。”君寒澈手一拋,把牌丟了,翻了個身,抱緊了她的腰,臉緊貼在她柔軟的小腹上面。
喬千檸的小腹很快就熱烘烘的,全是他的呼吸溫度。
他也挺累的,又折騰了幾天沒睡。枕著她的腿,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很快就睡著了。喬千檸忍著痠麻的腿,十指在他的頭上輕輕按摩。
她不知道這種平靜的喜歡能維持多久,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可以改變主意,願意和她結婚。
嘀……
他的手機響了,訊息加一張照片。
“人找到了,從秦城監獄出來又從事老本行,現在就在船上。”
照片上是一箇中年男人,寸頭,滿臉滄桑,眼神像刀般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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