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裘彩擷剛進入課室便不由地“咦”了一聲,將將想問同桌的阿何卻發現這廝也不在。她出外瞧了瞧懸掛於國子監中堂門口的詔令牌處才知道原來今日所有的監生皆要上天龍寺祈願考運。
她左右逡巡了一番沒有發現熟悉的人,唯恐他們是等不及自己便先去了,但她一個人又沒有辦法單獨上那天龍寺,況且那什麼寺究竟在何處?裘彩擷頭一回懊惱自己沒有事先看詔令牌的習慣導致今日完全錯過了時間。
正待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時候,門口處緩緩地駛來了一輛馬車。玄色的馬車蓋四處卻是鑲得進線,遠遠瞧來竟有光線刺眼之感,裘彩擷打眼一看便覺得來了一位財主。
只見馬車上走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那個她識得便是前日還鬥了一鬥的秦婉婉,男的那個由於是側身對著裘彩擷的方向現下她還看不真切,只是那男子周身透著一種貴氣。她只當是秦婉婉那廝又裝柔弱討得了京中哪位大人物的歡心,好比之前動員的那次她就有本事搭著太子的馬車好生出了一番風頭。
這會兒裘彩擷正好立在門口,兩人一轉身自然首先就看到她,男子面貌一露出來裘彩擷頗有倒抽一口涼氣的感覺,這不就是宮宴那日被她好生得罪了一番的太子李瑾嗎?
這兩人站在一起還真是有一種狗男女的感覺!
若是單就秦婉婉一個的話頂多是大些嘴仗,加上個太子那就是動不動殺頭的罪名。裘彩擷默默嚥了口口水,尤其是感覺打那兩人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時候,她心下打鼓跳得飛快。
“咦?這不會阿彩表妹嗎?為何獨自在此處?”
裘彩擷見這兩人完全立於自己跟前,心道這回是躲不過去。她清了清嗓子,“溜達。”
她大眼睛餘光一瞥,果真看到李瑾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瞧,只好硬著頭皮福了福身,道,“參見太子殿下。”
她既不是她老爹,也不是李梵音,該尊的禮還是得一樣不落。行完了禮她便尋思著要離開,剛一動身卻聽那李瑾道:“本宮沒有允你平身。”
什麼?那意思是她還要保持著側身下蹲的動作直到這廝應允為止?她雖說不常入宮也曾聽阿爹說起過那些宮妃心情不好都是有罰跪閥蹲什麼的,這廝分明就是故意給她顏色瞧。
秦婉婉聞言秀氣得用衣袖掩著嘴角笑起來,站在一旁幫腔,“是啊,阿彩表妹。既然太子殿下都這般說了表姐也愛莫能助了。”
裘彩擷躬著身子低著頭,即便此刻看不到秦婉婉的表情,只要聽到那番幸災樂禍的聲音也知道定是笑得比菊花的褶子都多。她不由憤憤地咬著牙,一時想不到脫身之法,然而就這般站著任人宰割卻不是她的性子。
只聽她順從地應和道:“是的是的,見了太子殿下是應該躬身行禮才能顯得恭敬。我本應該再躬上一兩個時辰才是!”
秦婉婉同李瑾聽她這麼一說,只覺得這裘彩擷的腦子一定是出了問題。李瑾低頭想仔細探看她一番,卻只瞧見了梳了兩個小髻的頭頂,頂心還留下了一個頑固的髮旋不願意隨波逐流導致幾縷短短的容貌不安分地豎著隨風飄蕩,瞧著毛茸茸的直叫人手心發癢。
“哎呀——”她大叫一聲側身倒在地上,隨著這個身姿撲地時候還用兩肘撐了一下,所以瞧著是跌了一大跤其時根本無傷大雅。她倒地之後半晌都沒有起來,很是無奈地說,“本應該再躬上兩個時辰的,實在是身子虛支撐不住啊。”
裘彩擷到國子監的時候雖說錯過了出發去天龍寺的時間但卻是正值國子監學子入學的時候,耽擱了一會兒雖說有些晚了卻總有更晚到的人。這會兒便見一個小蘿蔔頭穿著學子袍揹著書袋跨進門檻來。
他眼見的一男一女立著,一個女子倒地了。慢著慢著,這個倒地的女子好似有些眼熟!慢著慢著,這一男一女也有些眼熟!只是他的目光一同那男子接觸上立刻被他眼裡帶著氣勢地目光嚇了一跳,當即將這一男一女當做了兩個惡人。
只是他人小個矮,這個女子比他高都被欺負地倒地不起了。他瞬間嚇得一抖,立刻側跳了好幾步貼著牆像壁虎一般沿著沿著往裡屋沿進去。
待到了課室瞧見自己同桌的時候,小蘿蔔頭驚醒過來了,書袋一丟便朝著同桌道:“不好了,裘子楠,你阿姐在中堂門口叫兩個惡人欺負了,都被打倒在地起不來了呢!”
這話一出直把裘子楠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滿腦子都是裘彩擷叫兩個胡天涵父親那般額校衛打得滿臉是血的樣子。這還哪裡坐得住,小短腿一蹬撒丫子就朝中堂跑去。
傳信的少年想到方才那女子的處境又生怕裘子楠這一去恐怕要吃虧,急忙對大會兒道:“裘子楠以往對咱們都挺仗義的,現下他阿姐被人欺負了,反正先生都沒來咱們也一起去看看吧。”
女子對這事兒沒多大反應,本來也是事不關己更沒有男子所謂的血性一說。男子倒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本來就都是京中達官的子弟好賴不說都是隻準自己放火不准他人點燈的,更何況是名正言順欺負到國子監裡來了。於是乎一個個小蘿蔔頭都跟著陸沁魚貫而出奔著中堂的位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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