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要去哪裡找他啊?!
那會兒手機還沒普及,他們所在的小縣城也還沒有的。)
這時候,嬸嬸突然側了身,拉過周徵言的手,看著她,認真地說:“言言,你是個好姑娘。暄暄因為從小就體弱多病,又是幼子,大家就難免對他嬌慣了一些,雖然他性子有些不大好,但總體上還是不錯的。以後,你替我多管管他。”
女孩兒聽了,含蓄地笑笑:管管慕容語?
她可不敢。
雖然他在自己面前總是溫柔可親,隨和風趣,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上了高中之後,對自己就是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她為此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因為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樣對自己。她喜歡他,卻又有些怕他了。
如今,他的母親卻對自己說‘替我管管他’,女孩兒只能心裡苦笑了一番:“嬸嬸,您太看得起我了,他管我還差不多。”
可那段話被嬸嬸說的那麼鄭重,女孩兒都有些忐忑了,因為她做不到,最後終究只能一笑而過。
那天一直等到傍晚,都沒見慕容語回來,家裡人急的不行,就差拿個大喇叭滿世界的吆喝著尋他了。次日再打了電話去慕容家問,才知十六那天晚上他終於回來了。因為他有身份證,身上又有過年的壓歲錢,好了,這傢伙竟然跑去省城,在一家賓館呆了三天。
周徵言知道後,一陣氣悶,有身份證就了不起麼?不過因為一塊手錶被說了幾句,年紀輕輕就離家出走,至於麼?
他也太孩子氣了一些。
注:那塊手錶呢,其實慕容語不是不讓她看,是怕她看到自己戴了這種表而心裡難過。女孩兒的家境不算好,她的心底對此似乎是有些在意的,就像那年體育考試前,他給她買飲料,她堅持不要,還強調自己帶了水,近乎執拗地讓他把飲料退回去——那個時候,他看到她的眼睛裡有一種近乎受傷的表情,但她又把脊背挺的筆直,表示自己不需要憐憫和同情。每次吃零食給她看到,她的眼睛裡總是翻滾著一種情緒,他形容不上來,但那情緒卻讓他心裡不舒服——因為他從未見過她去校園小店買零食吃。後來,在有意無意間,他就儘量少在她面前提有關家世什麼的話題,雖然女孩兒也從來不會問他這些,他還是會盡量不提,避免她傷心。他上了高中,看到她每次只吃半份飯菜,他感到心疼卻又無能無力,因為她不會讓他出伙食費的。相識這麼久以來,沒見她主動要求過什麼,她表面看上去文靜文弱,內裡卻又剛強執拗,更是自尊的要命。她發高燒那次,託人給她帶宵夜,他生怕她不吃,因此特意囑咐同學要她‘趁熱吃’。病好那天,看到她還是隻吃些粥和饅頭青菜,他心下又是一疼:高中的學習這麼緊張,吃這些沒油水的東西能頂到中午12點麼,怎麼就不能吃好一點?儘管心疼,可他還不敢表現出來,還是怕她誤以為自己是在同情她而傷心。後來藉故換走了她的小飯缸,也沒見她多吃一點。
每次見面,她就是盯著他看,眼神熾熱的似乎是怎麼都看不夠他一樣,他青春年少、血氣方剛,又如何能抵受住她這般熾熱的目光?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故每每不敢靠近,不敢多說,可這在她的眼裡,就成了他無故冷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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