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啊,小心砸到手。”
周徵言隨口說了一句,雙手繼續碼轉。
那男生似乎笑了笑,緩了放磚的動作,慢慢地把磚頭給她擺在了左手邊。
…..
——她只有以上那麼一點印象。
原來,那晚停電後放到她們課桌上的蠟燭,他平時不由分說就喜歡塞給她、說讓她聽歌的隨身聽,他說要借她的單車回家,還有次數並不算少的換座位,在此刻,都有了解釋——一切只因,他喜歡她,他想接近她。
周徵言覺得不可思議,在這之前,她是一直覺得齊文這人有些莫名其妙的。
那麼問題來了,姑娘,慕容暄送你的檀木球和陶瓷掛件,齊文他到底是弄丟了,還是收藏了——你有懷疑過他說的話嗎?)
“可是,齊文,我大你一歲,我都能當你姐姐了啊。你知道嗎?”周徵言看著齊文那略長的頭髮,很想這樣問他一句,卻沒能問出口。
被比自己小的男孩子說喜歡,對於周徵言這個人來講,似乎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那時候,她隱隱約約有個很模糊的、不算底線的底線:在感情的世界裡,對方一定不能比自己小。
她不知是怎麼得出的這個底線,反正就是不行。
當初,在周徵言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以前,就曾問過慕容暄的生日。得知他長她整整八個月,她當時就不明緣由的有些竊喜。
而齊文小她一歲,單單這一點,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姑娘,你幼年失怙,雖上有慈母,但終有缺憾。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大概是缺乏安全感。所以,不會接受年紀小於自己的異性。)
何況,她早已心有所屬了。她喜歡慕容暄,雖然她一直在試圖克制——她是家裡的第一個孩子,也是長姊,她的肩上,還揹負著將來要替母親養家的重任,所以,她現在不能、也不想發展學習之外的關係。
再則,搬磚那次,她並不知道那個男生就是齊文。換句話說,不管是誰,她都會出言提醒的。
“我心裡早有喜歡的人了。但我現在並不想談戀愛。”
默了很久,周徵言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
齊文猛地抬起了頭,盯著她,竟是滿臉不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