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女孩兒經職工樓過道回教室,對面走來兩個男生,一直笑嘻嘻的望她。
周徵言瞟了一眼,不認識,當下就淡漠著一張臉,緊靠著過道右側打算繼續往前走。誰知道那兩人卻堵在了她的面前,仍是笑嘻嘻的看她。樓下的過道其實並不算窄,並排走四個人也綽綽有餘了,他們幹嘛要和她走同一側啊?
真是莫名其妙。
周徵言下意識的就要往左側閃,以求繞開他們。
這時候,對面有個男生喊了一聲:“學姐!”
周徵言應聲抬頭,雙方才近距離打了個照面。對面那兩個男生,左側那個膚色白皙,留了一款簡單蓬鬆的短髮髮型,劉海稍長,身穿藍白相間的校服,倒也清爽乾淨。右側那個小麥膚色,留了板寸,身穿淺灰色外套,人看著比較活潑。他們的面龐看上去在周徵言的視角里)似乎都比較稚嫩,也就兩個小男生而已。
只見板寸男生搭著那個校服男生的肩膀,笑眯眯地跟女孩兒介紹:“學姐,這是龍千程。”
哦,周徵言記起來了,不久前陳戀純似乎跟自己提過,說他們班有個男生想認識自己……原來,那校服男生就是龍千程啊。
呵,活這麼大,倒是頭次見到有人堵在自己面前幫人介紹的,真是長見識了。
周徵言不動聲色,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們,所以,今天這架勢——是要幹嘛?
“學姐,他姓龍,你是不是姓‘鳳’啊?”板寸男生又說了這麼一句,他眉眼帶笑,又油腔滑調的,竟是一副近乎調笑的口吻。
周徵言一向討厭口花花的人,聽了他這不怎麼正經的話,一下子就惱了,忍不住出聲嗆人:“你才姓鳳!讓開!”說完,她也不管那兩人當下難堪與否,直接往後轉身疾行,反向出了過道。
那句什麼‘龍’,什麼‘鳳’的話讓周徵言很有些憋氣,真是的,沒想到如今的小男生都口花花成這個樣子了。為了避免再碰到他們,女孩兒後來索性就不再去二五班找陳戀純了,有時候寧願繞遠路,也不從他們的教室前經過。
她惹不起,那躲著總行了吧?
離高考還有兩個半月的時候,班裡重新調了一次座位,周徵言坐到了教室的右側,第四排第七列。這次的同桌不再是那個總讓她炸毛跳腳的趙顏真了,而是一名叫蘇玉衡的男生。
蘇玉衡的個頭,大概在1米75左右,戴一副黑框近視眼鏡,人白,牙也白,但唇上的小鬍子卻很濃。周徵言第一次看清他容貌時,是很有些驚訝的——這麼多年,在她的同學裡面,有著濃密小鬍子的男生,中學時代她只見過吳晏飛一人。
蘇玉衡這人的脾氣很好,自律性也強,為人謙和,時常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而且他不會像那個趙顏真那樣,每每把女孩兒氣的近乎跳腳。所以同桌之後,他們兩個人其實還是挺能聊得來的。不得不說的是,周徵言一直覺得‘蘇’這個姓氏很好聽,以前讀文學作品的時候她就覺得‘蘇’這個字很美,極其嚮往,沒想到這次竟然有幸和一位蘇姓同學做了同桌呢。
之後不久,在一天下午的體育課上,老師臨時有事需要處理,就讓學生們在操場自由活動。
下午天熱,日頭毒,水泥地面也被太陽曬得發燙,站在上面只覺得烤的慌,周徵言不願意在外面活動,就一個人回了教室,然後,她就看到蘇玉衡也進了教室……
蘇玉衡直接走到周徵言的面前,先是扭頭看看,大約是看到四下無人,當下對著她劈頭就是一句:“周徵言,我發現自己挺喜歡你的。”
“……”周徵言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雖然平時兩個人比較聊得來,但她從未把他們的關係往男女朋友那方面想過啊!
她看著蘇玉衡,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千萬別,我已經有了慕容語了。”同時心下不解,自己和慕容語交往的事情,宿舍的女孩們是知道的。而且,不知道是誰說出去的,甚至是遠在六中的一名女生袁茵莎都知道了,那個女孩兒甚至還寫了信給她,說‘你和慕容語的感情來之不易,令人佩服’。
既然外校的人都知道了自己有男朋友,為什麼,做為同班同學的蘇玉衡卻不知道呢?是因為她和慕容語交往的太過於低調了麼?
周徵言看著蘇玉衡,表面上鎮定從容,背後卻冷汗涔涔,因為前面有齊文和劉恆文這兩個因情受挫而退學的先例在,這次又趕上快高考了,她實在是不敢再說什麼話了。
好半晌,周徵言才道出一句:“一切,等高考後再說吧。”
就這樣,蘇玉衡和女孩兒算是相安無事的,做了一段日子的同桌。但他們兩個畢竟是同班同學,還是朝夕相處的同桌,大概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緣故吧這比喻不夠恰當,但我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了),蘇玉衡平時很喜歡和女孩兒聊天,問關於她的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