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兩難,避無可避,如坐針氈。
她眼下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地過活,等待慕容暄,怎麼就那麼難呢?
周徵言僵在那裡,又在陡然間感到憋屈和鬱悶:
“你們為什麼要看我?
當初劉恆文接近我的時候,是你們不問緣由、為了給齊文進行所謂的打抱不平,遷怒了我的同桌。殊不知,我和他們由始至終都只是同學關係而已。
他如今這樣了,你們又來看我?
這關我什麼事?
這跟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周徵言表情木然,心下著實五味雜陳,偏偏,又無法言說。
當初王芳華勸和,她就擔心這個事情會鬧大。可如今,這件事情終不受人控制,被劉恆文鬧大了。
也許在全班人的眼裡,他此番舉動就是因為她吧?
周徵言覺得自己像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真想找個地方去躲上一躲。
很快,一輛計程車停在了教學樓下。
劉恆文開始往來於教室和宿舍之間,把書和行李一件件的搬到車上。
全班人都在觀望,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勸阻,周圍仍是那種詭異的靜默。
劉恆文那張俊秀白皙的臉上,有著一種近乎悲憤的絕望,甚至,還帶了一絲玩世不恭、一份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印象裡的劉恆文秀外慧中,優雅柔和,怎麼會成了眼下這個樣子?
周徵言看著他,心裡一番天人交戰:“如果我勸他留下,他應該會留下吧?”
可他留下來又如何,繼續忍受她對他的冷漠嗎?
老班趙越聞訊趕來,開口留他。一個執意要走,一個懇切挽留,兩個人就那樣站在了門口的走廊上。
遠處,是早春裡一望無際的淺藍色天空,朝陽發出的淺金色光芒,穿透了那層淺淺的薄霧,斜照在倆人身上,使他們的身影都帶了一圈極淡的紅色。
周徵言看著他們兩個。
原來,他的個子,現在竟然比趙越老師高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