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鄭重,還連名帶姓。
不像以往,他都是“徵言徵言”的叫她。
“嗯,幹嘛?”
周徵言沒聽出其中的突兀,還是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我喜歡你!”
一片昏暗裡,劉恆文的這句喜歡無比清晰地直直砸入她耳內。
“……”
周徵言精神一凜,猛地扭頭看他。
廊下燈光本就昏暗,劉恆文又揹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沉甸甸的猶如實質,這一切讓她在陡然間倍感壓力。她僵在那裡,一時之間做不出任何反應。
劉恆文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周徵言像臺反應不能的電腦一樣,直接當了機:她從來都沒想過劉恆文會喜歡自己,他那麼聰明,又那麼好看,為什麼會喜歡她?
她呆立在那裡,默然地看著眼前這個患著心臟病的男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她本能地想起遠在初中的慕容暄,內心裡再次翻江倒海:在這個學校又有人說喜歡她了,卻不知慕容的心意如何?
劉恆文也不再說話,就那樣的揹著光靜靜佇立,默默的看周徵言。
兩人之間,再次安靜的就像空氣凝結了一樣。
在人際交往中,有時候,沉默就是某種程度上的拒絕。
當晚的寢室裡,女孩兒抱著棉被靠牆坐在上鋪的床上,一籌莫展。
對於齊文,她一直把那孩子當弟弟看待,也就能當場表明態度回絕他。
對於劉恆文,她是欣賞的,甚至說是抱有好感也不為過,但這種好感無關男女,也上升不到喜歡的程度。
但對於劉恆文說的喜歡,她只感到惶恐和緊張,沒有一點欣喜之意。偏偏她又不能直接拒絕,他的身體不好——如果直說不喜歡,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某種程度上而言,周徵言是個相當死心眼的人,她對慕容暄一見鍾情,自此滿心滿眼的,就都是他——即使他患過腦瘤這種和她早逝的父親一樣的病,即使她明知將來家人會反對和阻攔他們,她也從沒有想過要放棄他。
她心裡早有了慕容暄了,容不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