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問我,生不生氣?
我笑笑,不生氣。——不會生她的氣。
但她似乎很羨慕我有一個哥哥。
合班上課,她一直和我坐同一張桌子。聽晏飛說,我不來上課的時候,她還是一個人坐了那張桌子,從不和別人講話,簡直靦腆的要命。
我聽了,心裡有些自豪:她只和我熟,才和我坐一張桌子,不是麼?
我們離得近的時候,總有一股很淡的香氣傳入鼻尖,可仔細聞的時候,又似乎沒有了。
阿彬提過她有男朋友的,可我從未聽她提起過。
後來趁機問她,她卻愣了,明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隨後她就笑:“哪裡有男朋友……高一的那個人是我朋友,也是親戚,是舅舅。”
原來,是親戚。
我笑笑,總算放心了。
她長得很美,睫毛纖長,鼻樑挺翹,唇瓣若花,一說話一微笑,臉頰上還會有一對小小的酒窩……
——不愧是班花。
她的成績也好,年級前十。以前我從不覺得成績不好有什麼好羞人的,可自從認識她,我知道了。
心裡還真有點自卑,雖然我不想承認。
她總是很溫柔地鼓勵我,好好學習,考個好高中。
看著月色下那張文靜秀美的臉,我心中大熱,一句話脫口而出:“徵言,不管怎樣,我都會去上x中的。——哪怕,是用錢。”
她沒說話,只是低了頭。
可我分明看到她的嘴角那裡有一抹漾開的笑意——這是我給她的一個誓言麼?
我食言了。
北上求醫讓我無法參加中招考試。
電話裡晏飛告訴我,她見面就會問我現在如何了。我的心感到很溫暖:“言言,我也想你,每時每刻。”
手術的時候,我是害怕的,從未覺得死亡離我如此的近。可我不能妥協,因為千里之外的家鄉,還有一個女孩兒在等我。我跟她說過,我要去上x中的。
想起她當時甜甜笑著的樣子,我就歉然:等不到我一起去x中,她大概又哭了吧。
她高一了。和她同班的妹妹跟我說:“她總是一個人,不怎麼說話,只有和她聊起哥哥你,她才會變得很健談,眼睛也會閃閃發亮。”
我的心卻開始難受:言言,我也想陪在你身邊,可我只有參加了中招,才能去上高中。
你,能等我一年嗎?
她跟我說有個男孩子喜歡她,問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