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這時插嘴說道:“或許我明白。”
“你講。”馮盎讓柳木來講,他很意外,所以想知道柳木講的距離真相有多遠。
“對,你講講。”李淵也支援柳木來講。
“我想有三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老一輩人希望安穩的過著平靜的日子,年輕一代卻不安於這僅僅只是吃飽飯有衣穿的日子。”
柳木講完這一條之後,李淵看了馮盎一眼,馮盎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嶺南的一個大麻煩,越是高等階的這樣的矛盾就越是嚴重。當然也還有其他各種誘因,所以馮盎示意柳木繼續。
“第二個就如同老哥哥,你有三十幾個兒子,對吧。”
馮盎笑著點了點頭:“沒錯,都說多子多福,可卻是相當可怕。不說我,就說我那護軍,他家中原本田三千畝,他的幾個兒子成年之後就將田分了,眼下有幾個孫子也成年了,這田就越分越少。”
李淵問道:“為何不開荒?”
“聖人,嶺南不同於中原,這裡水多、山多、林多。宜耕不足宜林的十分之一,誰都喜歡平耕的田,不願意要坡田。嶺南最後一塊惡戰是在開皇十年,而那一年戰死的人並不多,幾場惡戰都是潰軍遠逃。”
李淵大概知道嶺南的情況。
正如馮盎所說,嶺南在開皇十年番禺夷人起兵造反之後,馮盎將嶺南控制的極好,其間雖然有幾個小亂,但卻並沒出現大量百姓死傷的事情。
柳木插嘴問了一句:“番禺人是那裡?”
“文景就是番禺夷人。”馮盎解釋了一句後,柳木笑了:“弄死他。”
“安心,他活不了太久,番禺夷人他們是嶺南最不安份的,仁壽元年也是番禺夷人鼓動僚人造反,當時聲勢浩大,我還去京城借兵,結果一擊全潰。”
李淵點了點頭,三十多年了,嶺南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大的戰亂,也就是說嶺南的人口這些人是淨增加,那麼土地矛盾就引發了各族間的爭鬥。
“木兄弟你繼續?”馮盎又讓柳木繼續講。
柳木伸出三根手指:“最後一條,就是貿易逆差。”
“貿易逆差?”馮盎對這個詞完全不明白,李淵也一樣。這個詞分成四個字肯定認識,但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柳木解釋道:“最簡單的說法就是,嶺南與江南東西兩道這麼多年來,都是嶺南道在不斷的購買,嶺南道的錢、銀都大量的被江南道的商人拿走。然後嶺南道的糧食價格卻被一壓再壓,布、絹等物卻是越來越貴。”
“恩。兄弟你高明,沒想到你才到這裡幾個月竟然看的這樣的透。”
馮盎的話也代表柳木完全猜到了嶺南的現狀。
馮盎向李淵欠身一禮後:“聖人,然後嶺南的問題已經快到不可調節之時,我這個兄弟來了。他僅用了一招,就解決了所有的麻煩。可以說,他眼下在嶺南說話份量不比臣低,而臣也借他的招數,在這個三月完全的清除了嶺南東道的內患,嶺南西道也正在解決當中。”
“噢,細講。”
馮盎說道:“聖人,當出現可以一致對外的麻煩時,內部的那點小矛盾就可以忽略不計。當從外部可以得到以前所渴求的一切之時,內部必會團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