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狄詠,再看看楊懷玉,同為將門子弟,人家沖殺疆場,有萬夫不當之勇,那才是好苗子。你現在的程度也太差了,說出去爹都替你臉紅!”
“願意臉紅你臉紅去!有本事把狄詠和楊懷玉叫來,我能讓他們掃一年廁所!”王寧安一肚子意見,他卻忘了,和誰講道理都行,就是別和老爹講!
“我告訴你,王良璟的兒子要文武雙全,不能是個只會耍小聰明的弱雞!練!給我好好練!”
從拳腳到兵器,從練柏木樁到紮馬步,提水桶,這不,又弄了一大桶生綠豆,說是要學鐵砂掌……
王寧安看了看白嫩嫩的小手,簡直欲哭無淚。
正在他糟心的時候,範純仁和範純禮趕來了。
“救命的來了!”王寧安把綠豆一扔,轉身就跑,“快走,帶我去見你爹。”
範純仁滿臉敬佩,誇張說道:“天啊,先生你會未蔔先知啊!你怎麼知道我爹讓我們來找你?”
“是啊,先生你還知不知道朝廷來公文了,要停了滄州的新城呢!”範純禮沒心沒肺道。
咯噔!
王寧安一下子就站住了,他覺得還是去練功夫比較好,雖然累點,苦點,至少不要搭理那幫腦殘的大頭巾。
王寧安帶著滿腹的不情願,被拉到了範仲淹的書房,歐陽修也在,見禮之後,把情況簡單一說,範仲淹苦笑道:“朝廷雖然沒有明說,可是送公文來詢問,本身就耐人尋味,朝中的諸公並不真心支援修城啊!”
王寧安悶著頭,滿肚子氣,都要爆炸了。
“我說範相公,朝中的那幫玩意到底領的是大宋的俸祿,還是遼國的俸祿,他們怎麼就不知道幫著大宋說話呢?”
範仲淹老臉發紅,歐陽修臉都氣紫了,不同於範仲淹半路出家,歐陽修是正兒八經從頭參與,還協助規劃城池,施工的時候,他也到了工地,督促學生實踐。一磚一瓦蓋起來的城池,哪能說停就停了?
“唉,畢竟還要顧及朝廷臉面,澶淵之盟是雙方都商定的。”範仲淹無奈嘆道。
“還真是謙謙道德君子啊,遵守澶淵之盟?他們怎麼不說,澶淵之盟規定歲幣是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如今卻是銀二十萬兩,絹三十萬匹!多出來的怎麼算?”王寧安氣哼哼道。
歐陽修苦著老臉,哀嘆道:“上次增加歲幣是富彥國去談的,畢竟雙方都同意了,這一次卻是咱們單方面修城,的確有些說不通,要不,二郎你想個辦法?”
醉翁的狐貍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原來他擠兌王寧安,就是逼著這小子動腦筋,拿主意。
王寧安沉默了一會兒,滿臉鄙夷,冷笑道:“範相公,醉翁,你們就是太君子了!這事情很簡單,告訴朝廷,我們修的不是城池,讓遼國隨便參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