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晏殊的眼睛猛地一亮,他探出腫脹的胳膊,抓住了範仲淹。
“希文兄,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我怎麼會欺騙老兄!”
晏殊聽到這裡,突然哀嘆一聲,不停搖頭,“早了,太早了,兵馬剛練不久,糧草還不完備,武學也剛剛建立,此時北伐,時機太差了。可再一再二,萬一再敗一場,只怕燕雲就永遠不是大宋所有了!”
“所以這一次我們傾盡了全力!”
範仲淹突然壓低了聲音,“據我所知,陛下已經禦駕親徵了。”
“什麼!?”
晏殊更加驚駭了,“希文兄,陛下不懂打仗,怎麼能讓陛下去湊熱鬧,王寧安真是壞事!”晏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勁兒,竟然要紙筆,想要親筆給王寧安寫信勸阻。
範仲淹卻攔住了他。
“陛下能去,我大宋健兒氣勢高漲,未必不能打贏!畢竟如今的遼國和大宋都是外強中幹,一身的病,就看誰撐不住了,我倒是更相信大宋會撐下去!”
晏殊在六藝的時候,對遼國下過很多功夫,最是上心不過,驟然聽到收複燕雲,心中著急,關心則亂嗎!
不過他冷靜下來,看了看範仲淹,突然笑了起來。
“希文兄說的不錯,就像咱們兩個老家夥,已經油盡燈枯,風口之燭。但願遼國學我,先走一步!”
到了這時候,晏殊還有心思開玩笑,笑看生死,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自從這一天以後,晏殊的病情居然好了不少,每天按時吃藥,吃飯,有空的時候,還能讓人抬著他,到外面坐一坐,曬曬太陽。
家人看在眼裡,心中喜悅,以為老相公能起死回生呢!
差不多又是十天光景,晏殊把兒子叫了過來。
“這些天為父沒有問,燕雲的戰局如何了?”
晏幾道一直照顧父親,知道的不多,“孩兒這就去範相公家裡問問。”
晏殊點頭,目送著兒子離開。
正在這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響了一聲鞭炮,接著爆竹聲音不斷,跟開了鍋似的。
晏殊眉頭微蹙,他記得沒錯,離著過年還有好幾天呢!
怎麼提前放鞭炮了?
晏殊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快去街上看看,是不是打贏了?”
管家連忙跑出去,沒多大會兒,滿頭是汗,跑了回來。
“相爺,您可真神了,打贏了,幽州回來了!”
晏殊聽到這裡,嘴角咧開了笑容,欣喜道:“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放鞭炮,快點慶祝啊!”
“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