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澤,你不要胡說,為父只是次相,首相是包大人,按照陛下的規矩,政事堂是包大人說了算的!”
“哈哈哈!”
王雱肆無忌憚大笑道:“爹,包大人身體不好,一年之中,倒有半年病著,而且他之前主持三司,又管過兵部,是十足的變法派,他一定會鼎力支援父親的。更何況政事堂四人當中,除了爹爹,其餘的三位都是新手,不足為慮。”
王雱眉飛色舞,喜上眉梢。
倒是王安國沒那麼樂觀。
“元澤賢侄,你說的雖然不錯,但是包拯這個人,作風穩健,深得陛下信任,他在政事堂,更像是代表陛下,至於其餘的二位相公,也不能小覷啊!”
王安禮也說道:“沒錯,司馬光是王寧安的學生,和龐籍世交莫逆,他能得到兩方的支援,本身又精於財務,可不是尋常之輩。還有韓絳,他出身河北大族,執掌審計司,威名赫赫,此番又從江南載譽歸來,豈可小覷?”
提到了韓絳,他之前奉命去江南,清查東南的官吏,順帶著收拾靈隱寺的勢力。
韓絳到了江南之後,堪稱大手筆,他一面清查賬目,幹掉了東南兩百多位官員,隨後又嚴查靈隱寺的金融業務。
並且韓絳籌建了江南銀行,做了規定,所有商業金融往來,必須經江南銀行和皇家銀行走賬,才算合法。
如果走別的機構,尤其是非正規金融機構,發現之後,不只是商人要受罰,經手業務的組織也要受罰。
顯然,矛頭所指,就是靈隱寺。
你們好好的和尚不當,竟然放貸賺利息,簡直是不務正業!
僧人們也不服氣,我們從武則天那時候就放貸了,都好幾百年,怎麼就不行!
雙方較上了勁,韓絳連著罰了靈隱寺三次,每次都是100萬貫,靈隱寺不交錢,韓絳就從河北調兵,河北軍團到了東南之後,直接沖進了廟裡。
就按照對付大相國寺的手段,沒收金銀銅制佛像法器,交給錢監,鑄成貨幣。同時沒收土地田産,鋪面商行。
又制定嚴格規矩,所有香火錢必須如實登記,有一點差錯,嚴懲不貸!
……
韓絳在東南的作為,引來了相當大的非議。
光是暗殺,就有十幾次之多。
不過韓絳本身就是高富帥,有河北世家撐腰。加上趙禎給了他聖旨,可以獨斷專行。再有王寧安這一系,自從蘇八娘試圖拿下江南的棉紡失敗之後,也不高興。
這世上你可以得罪男人,但是最好別得罪女人。
尤其是又漂亮又聰明的女人!
蘇八娘趁著這個機會,也幫了韓絳一把,出出胸中的惡氣。
在眾多勢力的加持之下,加上政事堂變動,保守派被清理掉。東南計程車紳官吏缺少了盟友,一下子就落到了絕境,損失慘重,不得不偃旗息鼓,失去了興風作浪的能力。
韓絳號稱鐵面無私,也是頂厲害的人物。
他進入政事堂,絕不是王珪和劉沆那種應聲蟲,他是要有自己主見的。
以往王安石只要防著文彥博就行,現在卻不得不防著三個人,壓力不是變小了,而是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