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澤,我說句你或許不愛聽的話……是不是高估了令尊和皇後的份量?他們擋不住燕王一系的壓力?”
話很刺耳,但是王雱卻聽進去了,弄到現在,傻子都知道,是王寧安,還有他的門下在發力,揪住不放。
如何才能脫險呢?
王雱想了許久,突然眼前一亮,“能不能讓薛向閉嘴?”
“啊!”
熊本愣了一下,“元澤,怕是不行吧,這麼大的一個欽犯,要是他死了,更加沒法交代了!”
王雱沒有多話,而是全力開動腦筋,有什麼辦法,能讓薛向閉嘴呢?
殺了他?
肯定沒法交差。
那不殺他,又有什麼辦法沒有?
王雱在想著辦法,文彥博父子也湊到了一起,他們雖然沒有去看,但是大堂上的所有事情,全都一清二楚。
“爹,如果張筠再猛攻一陣子,薛向的嘴巴就會撬開,他撐不住的!”
“這話不用你說!”文彥博道:“薛向是有些賊骨頭,但也僅此而已,你還指望著他能扛得住酷刑?為父是怕他胡亂攀扯,到時候,我們也要脫層皮!”
“爹,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文及甫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那意思就是要殺人!
文彥博連連擺手,怒責道:“這種事也能做?就算他供出來我們,也不過是丟官罷職,可暗害欽犯,隱匿大案,那是要掉腦袋的,王寧安不會放過咱們!”
“嘿嘿,爹,你怎麼忘了王大國舅啊!”
“他?”文彥博搖了搖頭,“那小子是蠢,可還沒蠢到這個地步,他敢滅口嗎?”
“滅口未必,但是孩兒猜測,他會下手的!”
文彥博老眼眯縫著,沉吟了許久,突然一揮拳頭。
“好,派人給我盯緊了,如果王雱真的動手了,那他就是死路一條,正好,雲州的所有事情,全都栽給他,我們就能全身而退了!”文彥博得意地笑著。
……
大牢之中,暗無天日,濕濁腐臭,蟲鼠橫行,大面積傷口,很容易腐爛,甚至危及生命。
薛向被抬回來之後,就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只有不時閃爍的眼睛,才表明他還活著的事實。
薛向不傻,他很清楚,這一次的案子,是萬難全身而退,但是他背後牽連的人不少,包括文相公,韓相公,還有那個王大國舅!
你們想辦法保著我,老子就一肩扛起,要是不保我,那就撕破臉皮,誰也好不了!
他惡狠狠想到。
正在這時候,有人開啟了牢門,進來一個獄卒,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拿著一個白瓷瓶。
“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