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沆當即哼了一聲,“怎麼,王相公在西北吃的沙子還不夠?倒是心疼起王寧安了?”
“不是啊!”王珪連連擺手,“我們要的是什麼,不過是鐵路暫停,或者讓出一些利益股份,不能讓王寧安都拿走……可眼下呢,鬧得越來越兇,如果真的弄出了民變,我說句不客氣的話,王寧安敢不敢下屠刀我不好說,至少咱們的一世清名就徹底毀了,你們諸位,尤其是年輕的幾位,就不想入朝為官,宰執天下?”
王珪這話還真觸動了幾個人的心思,尤其是鄭俠,他一心反對變法,上下聯絡折騰,無非就是想盼著把王寧安扳倒,他好爬上去。
如果真的撕破臉皮,必然在皇帝那裡失分,以後的路就不好辦了。
“王相公,你說的很有道理,要不這樣,你畢竟和王寧安打過交道,文彥博也來了,你代表我們大家夥,去探探口風,想必以王相公的地位,他們也不敢把你如何,怎麼樣?”
他這話一出口,立刻得到了一致同意。
“對,王相公,你就辛苦一趟吧!”
王珪的臉都綠了,你們這幫王八羔子不敢去面對王寧安,躲在這裡當耗子,讓我去,你們不是害人嗎!
劉沆卻也說道:“王相公,應該談一談,你先去找文彥博,這老貨雖然不厚道,但他也不會死心塌地跟著王寧安跑,還有孫大人也在,他們兩個能保住你的安全。”
話說到了這份上,王珪也無可奈何。
“行,我就拼了老命,去徐州走一趟,替你們探口風!”
王珪說到做到,只帶了四個人,離開揚州,立刻北上,沿途運河走不了了,大白天的路上都有搶劫偷竊的,當真是亂得可以。
王珪也不停感慨,心說都成這個模樣了,王寧安,你還能撐得住嗎?
他越走心情越好,等到了徐州,直接來到了文彥博的行轅,把名帖遞上去,裡面就出來人了。
“王相公,隨我來!”
有人把王珪帶到了一處客廳,王珪坐在圈椅上,正等著文彥博趕來呢,結果突然房門推開,沖進來十幾個兇神惡煞一般計程車兵,直接把王珪圍起來,二話不說,就把他給帶走了。
王珪都傻了,文寬夫,我是來拜訪你的,你老家夥哪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士兵不由分說,把王珪拖走,嘴上還給塞了一團破布,臭味燻得王珪都要昏過去了,更讓他吃驚的是,走到了前院,卻發現有兩個人,一個是文彥博,一個是王寧安。
王寧安正在那裡抱拳拱手,“多謝寬夫兄如實相告,不然還抓不到這個家夥呢!”
站在王珪的角度,發現文彥博笑容可掬,還禮道:“應該的,都是應該的,他是自作孽,王爺只管把人帶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