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想到了今天那個人舒掐著他脖子的事情。
喘不過氣來,他感覺自己胸口似乎空了一塊。
不能呼吸。
他拼命地拍著水,護著自己的脖子,或是別的什麼。
有什麼淹沒了自己,是水?是——唇邊一閃而過的親吻。
他拉出了自己,楚衛想到。
那雙手,他知道,只有一個人擁有——舒。
布滿了繭子,有很多傷口,凹陷,很粗糙,但很溫暖,就像現在,他握住他的肩膀一樣,可靠,可悲。
“洗完了嗎?”
“沒有。”
舒於是放下了楚衛,聽著耳畔的水聲,他似乎又沉了進去,泡著。
他出去買了一些衣服,說了樣式跟顏色就拿了成衣匆匆趕了回來,買衣服的錢都是從楚衛的錢袋裡掏出來的。
不知道他穿起來怎麼樣,舒有些遺憾地想。
隨即,他皺了眉,這不是他該想的事情。
然後,回到這裡就發現了那十分痛苦的喘息聲,彷彿要咳出血來的痛苦。
避開一切的障礙物,舒一下子就撈出了楚衛,濕漉漉的觸感。
很不錯的觸感,有種最上乘絲綢都比不上的感覺。
簡單地問了一下,他也簡單地回答。
他們本該是獵人跟獵物的關系,現在,卻不知為何扭曲成這樣。
跟狼不吃羊一樣奇怪。
黑暗中,不知道時間,一切都不知道,楚衛感覺水越來越冷了,好像要冷到他骨子裡一樣。
慢慢的,就像是他的娘一樣,慢慢地,不再對他贊揚,不再對他笑,寒冷。
好冷。
他顫抖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