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學正卻是毫無感覺般,謙和的雙手捧起青瓷茶杯,親自送到了柳雙離面前。
柳雙離又一驚,本能的一個起身,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忙躬下身雙手接過茶杯,卻又半晌不知是該先喝一口茶呢,還是該直接把這青花瓷茶杯放回案前。
怔了好一下,還是選擇了先抿一口,然後才把剩下的放回案。
“姑娘今兒有何收穫?”殷學正亦輕『吟』了一口茶,笑意淺淺的問道。
柳雙離又是一個愣。
盯著這好似換了一個人的殷指揮使,一時竟是不知怎麼去說為好。
其實,殷學正對她態度的改變,在兩日前來找她交代任務時,有所表現。那一天,這位殷大人面對她時,一改之前由而下府視人之威嚴,不但陰邪之氣全無,還十分的親和有禮,態度反轉得如同通家之好的平輩之交。
柳雙離能猜到他態度大變的原因,心下了然,自然也不會對此轉變太過怪。
可今兒他除了對她態度好之外,另有一點卻讓人很不適應。
瞧瞧他現在的裝扮,玉冠青衣,烏髮偏垂,隻手執茶,眉眼淺笑,儀態優雅,再加他俊秀不凡的皮像,咋一眼看去,真真個翩翩如玉濁公子。
單瞧他現在這樣兒,這神態,百年世家教養出來的公子哥兒,好像也不過如此吧。
但柳雙離知道,眼前這個外表優雅又位高權重的殷指揮使殷大人,其實出身寒苦,從小沒受過什麼正規的教養,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靠的都是在刀口『舔』血,自己一點一點拿命拼殺出來的。
知道他的出身,他原先的陰邪之像,柳雙離能理解。可現在這個樣兒,她真的無法相像了。
瞧他現在扮像,與她熟知的韓家兩位公子是那麼的相似。可人家不同啊,人家是本『性』使然,他卻只能用一個字來解釋——裝。
柳雙離暗自咬牙,這位殷大人行啊,算是裝,也裝得這般的儀態萬千,雖然儒雅之氣不自小浸泡在詩書樂法的韓家兩位公子,卻是讓人瞧不出什麼違和感來。
怎麼會這樣、。
柳雙離真真覺得眼睛生疼。
這感覺很怪,好像她遇到的這些位之人,除了秦思揚外,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個個最後都會變成這般的樣子,淡定從容,一派的優雅自得。之前韓府的兩個公子是這樣,眼下這人又這樣。
可實際呢,在他們淡雅謙和的外表下,做出來的事,卻一個賽一個來得狠厲。
這是怎麼了?
嗯,等等,秦思揚之前是因為年紀小,『性』子又直又倔,所以裝不出來,現在他年紀也漸長了,殷學正又跟了他,在這幫子人的聯合調教下,他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然後來個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這些算什麼事啊,真不知該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哎,有兩年不見楊小子了,也不知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是不是真像她猜的,成了這樣一個笑裡藏刀的傢伙。
要真成了這樣,她一定會不習慣的。
想想楊小子還是那個倔強愛鬧『性』子的小樣兒來得可愛。
哎,再等等,敢把當今天子用可愛這詞來形容,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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