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之右手酥麻的感覺,更讓柳雙離駭然的,是那人的稱呼。她驚著雙大眼,盯向擒拿她的人,顫聲道:“你叫陳帆?”
對方拿下了她的劍,也不再多加為難,鬆開了擒拿的雙手,答道:“是的。”
“原薊州前鋒遊牧尉的那個陳帆?”
對方面色一變,濃黑的眉頭一下收緊,吃驚道:“你怎麼知道?”
“配州的陳奇清老先生,他——他託我找你啊。”柳雙離顫聲回道。心中暗歎,難怪,難怪她會對人有熟悉的感覺。他長得那麼像他的父親,和陳奇清先生保留在家中的那幅畫像是那麼的像。
對方面色再為之一變,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動:“你——你說什麼?”
柳雙離激動的說道:“陳先生他——他不相信——不相信他的兒子通敵,也不相信他的兒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他——他在臨時之前託我找到他的兒子,把——把這個交給他的兒子。”
柳雙離說著,抖動著雙手伸進懷中,自胸前的荷包中取出了放在外層的一枚玉佩。
那是一枚在普通百姓人家中十分常見的蝙蝠玉佩,看著樣式也極是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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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卻一見之下,神情大變,一把搶過玉佩細細看去。
是,是這枚玉佩。這蝙蝠翼上的紋路,只有他和父親能辨出,是一個‘帆’字。
陳帆捏著蝙蝠玉佩看了許久,久得他緊捏的那手上都浸透了汗水。
為首的那名土匪頭目走上前來,看了一眼這枚玉佩,問道:“真是你的玉佩?”
陳帆這才驚過神來,抬起頭來,回道:“是的,三哥。”
土匪頭目眉頭擰起,轉向柳雙離,又細細打量了一番,冷聲問道:“你小子,究竟是什麼人?”
見對方認了玉佩,柳雙離心下一時欣喜不已,也就沒太在意土匪頭目問話的語氣。朗聲答道:“我——就一個四海為家的人。”
“四海為家?”土匪頭目顯是有些不信。
陳帆把手中的玉佩整個握中掌中,看向柳雙離,問道:“我父親是三年前的初春,因祖屋被官府搶徵。無處可去被迫自盡的。你——那時跟父親在一起?”
“是,”柳雙離點點頭,“這玉佩也是那時,陳先生交託給我的。”
陳帆雙目緊盯著柳雙離,又問道:“你那會借宿在我家裡?”
“是。”柳雙離再度點點頭。
陳帆聽聞回答,雙目一時閉上。山道中的空氣,也在這一刻一時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