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雄輕一嘆息:“就是官貨私運啊。”
柳雙離的雙眼睜得更大了。
“柳姑娘還不明白嗎?”李超雄笑道。
柳雙離想了一想,道:“李大哥說官貨私運,又說朝政腐敗,難道是長江航運的朝庭官員利用官運之便,夾運私貨為己牟取私利嗎?但是,就算官吏再怎麼利用職權中飽私囊。你們韓府私自監控官員的行為,也是不合適的吧。”
李超雄一愣,如墨的雙眸細細看向柳雙離,片刻後點點頭,溫言笑道:“三公子說過,柳姑娘是個心實之人。而且不只心實,情更實。但超雄今日看來,柳姑娘不但心實情實,人更是實。”
“什麼心實、情實、人實!?”柳雙離奇道。
李超雄淡笑著點點頭,略一沉吟後。溫言道:“柳姑娘也知道,河北一帶人們的吃穿用度有賴江南。而也正因為有此航運,江南兩淮之地,不知有多少人的生計以賴此。”
說到這裡,李超雄如墨的雙瞳深深的看向南方,似透過這層層林木,看到那浩浩渺渺,望不見底的滾滾長江。
“李大哥?”柳雙離輕喚了一聲。心道,這個李大哥啊,跟著韓三公子久了,也學了他那套嗎,講起話來總讓人猜不透。
明白柳雙離的疑問,李超雄又謙雅的加以解釋道:“長江京杭運河,官船多,商民之船更多。而沿途的護航轉運使,漕工縴戶,船幫等等,這些人都是以航運為生的啊。”
“哦。”柳雙離這才有些明白的點點頭。
李超雄又是一笑:“而柳姑娘可知,我是江陰人士。”
“啊,那麼說來李大哥,你們家也是以長江為生的?”
“差不多。”
柳雙離再度瞭然的點點頭。心中卻也好奇:即是如此,你家以長江為生,為何最後卻進了永定侯韓府,做起了一個護衛。
但奇歸奇,柳雙離也沒有多事的去問。
只見李超雄又輕聲說道:“也正因此,長江京杭的航運是國之命脈,在這一線上,不知有有多少利益可撈,又不知潛伏著多少勢力。”
柳雙離一頓,一雙大而晶亮的瞳子使勁的眨了又眨,半晌後才不得不微微闔上:“所以,你們韓府,根本只是這些眾多勢力中的一個,一點——一點都不足為奇,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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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雙離怔了半晌,最後苦笑出聲:“真是我少見多怪了。李大哥說得對,我真的太過實心了。”
對此,李超雄只淡淡一笑,不再做評價。
陽光微微越過爬滿藤蔓的斷牆,散在了兩人的身上。柳雙離輕揉著雙手,藉以舒緩心下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