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秦思揚才出聲問道:“這些事,韓公子你為何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韓齊海仰天而笑:“王爺不知,在很多事情上,張成忠早已習慣了請教我二哥。”
“你二哥?”秦思揚一驚,“韓齊山?有當事諸葛之稱的韓樂廣?”
韓齊海微微點頭,輕拍著屁股站起身來:“二哥雖長年癱瘓於床,但對北境南嶺,東海西疆,各地軍防諸事,皆瞭然於胸。”
“瞭然於胸,運籌帷幄?呵呵,好個賽諸葛,好個韓樂廣!”
韓齊海微一額首,挺直身來。
秦思揚又問道:“那麼聯合薊州一道出兵,這一計是韓樂廣出的?”
“二哥只是給了個建議。”韓齊海答道,“他同時也說過,兵貴在精,勝在氣,並不取決於多。”
“是嗎?說得多好聽啊,但結果呢?”
韓齊海苦笑搖頭:“此乃政事,而非軍事。”
男孩霎時呆住。
是啊,早就有過的猜測,還需多說嗎?自己的父皇是怎樣一個人,他難道還不清楚嗎,自小領教得已經夠多了。
雲絲已散,月光如水,灑落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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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齊海輕拂衣袖再度半蹲下身來,雙眸直視著男孩。表情溫和,聲音輕淡,卻絲毫不失力度的說道:“韓三今夜來此,只想向王爺言明,不管下去王爺做何選擇,也不管出城計劃成功與否,事態如何發展。韓三都已下定決心,將一力支援王爺,直至最後。”
如此堅定的眼神,如此決絕的話語,秦思揚無法再漠視。
他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一步。
‘一力支援,直至最後!’多麼大義凜然的話語,又多麼忠心不二的口吻。可在秦思揚聽來,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話,雖說的是盡忠之言,可同時也有著脅迫的意味。
脅迫他走向一條不歸之路。
“王爺不想嗎?”良久,見男孩站在那始終不說一句話,韓齊海只得開口追問道。
秦思揚一怔,下意識的又後退了一步。
“多謝!”盯著韓齊海好半刻,秦思揚才勉強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韓齊海卻只是笑了笑,伸手自懷中取出一物,遞於男孩:“這令牌,王爺請收好。如若下去有什麼不順,王爺可拿著這令牌到天下任一家寶運錢莊。只要見此令牌,錢莊上必會有人相助於王爺。”
秦思揚又是一愣,望向韓齊海手中的令牌。
那是一個純金打造的,手掌般大小的通用令牌,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韓齊海微笑著,把令牌硬塞到了男孩的手中。
秦思揚握著令牌細看去,見令牌的正面只篆刻著個形式厚重的令字,背面除了貫常的紋飾外,只在下端用細緻的筆法,篆著四個小字——寶運金印。
“金印的金字,指的是寶運掌櫃的姓氏,非金銀的意思。”韓齊海淡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