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實也不錯。可能,也是我太先入為主了。我不喜歡我媽媽那邊一些搞金融的人,我覺得他們操縱著那些輕飄飄的貨幣很沒有意義。可是,他們又總是有著莫名的優越感,覺得自己是社會精英那樣子。”舒昌微微地笑了,“可是如果是你去,那應該不會被那些人同化啦。畢竟一個行業裡,各種各樣的人都有的。”
那天晚上他們聊了很多,一開始大家撥出來的都是白氣,後來整個身體被寒冷慢慢同化,從肌膚滲入血液,於是白氣慢慢沒有了。
幾個人說了很多家庭裡的事情,但唯獨舒昌對此隻字不提。
陸小執和孟楠好像約定俗成那樣,總是避開舒昌的情況。比如,陸小執不知怎地聊到舒昌小時候爸爸就帶他跑步的事情。但他點到為止,談到舒昌除了視力之外完全夠標做刑警的身體素質,就主動轉了話題。
自然,鄭雯雯也跟著照做。
只是,當她看到少年偶爾不知道想起些什麼眉頭微微皺起來的樣子,會有一點奇怪的情緒。是好奇,但又遠不只是好奇。
畢竟在旁人眼裡,少年總是像個發著光發著熱持久不懈的太陽。
可有些特別的時刻,當少年把手臂深埋進頭裡,當少年仰望已存千古的蒼天,鄭雯雯會覺得,親和力大使的心裡有些被很用力地掩藏住的東西。
很晚的時候,舒昌依然一絲不茍地回到健身房去做難搞的拉伸運動。他聽到推門聲,一回頭看到陸小執走了進來。他套著一件紫色的沖鋒衣,鬆鬆垮垮,和他一貫的生活態度倒是很搭配。
陸小執在他旁邊隔了幾個墊子的地方躺下來,也開始做放鬆活動。
“難得看你這麼勤快啊。”
陸小執居然沒回嘴。而是,說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你媽媽那邊的家人,還會讓你去參加聚會,介紹物件麼。”
“偶爾吧。不過現在隔得遠了,事情還是少了很多。”
“我剛剛跟阿楠在樓上聊天。說到了一些事情。”
然後他講了阿楠對鄭雯雯的認知。包括微微拘謹的態度,包括深夜的手電筒,包括很多好像微不足道,可是想起來會讓人心裡一暖的小細節。
說著這些,陸小執停止了一切拉伸,放空自己,只躺在墊子上閉著眼睛,還翹起了二郎腿,好像把健身房當休息室了一樣。這讓舒昌不由得分神,擔心突然進來個想健身的紋身大漢把這個懶塌塌的家夥暴打一頓。
“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媽媽那邊的親戚介紹的富家孩子的。就算他們讓你參加他們的各種派對,之前那麼多你都毫無興趣,也不能把希望總寄託在下一次上。”
“嗯。”舒昌又做了個仰臥起坐,抻長了胳膊,懶洋洋地吐出了一個字。少年其實有點預感到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黑墨一樣的眼睛裡閃過了一些明亮的光采。
對方停頓了幾秒,然後很認真地說:
“如果,你想要追鄭雯雯的話,我們都全力支援哈。”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河蟹的原因,所以把ai yin chang這種都替換成簡單的“黃色”兩個字了。
用詞上可能有一點點別扭,大家自己體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