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
“知知,求求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知知,求求你不要睡…”
他把她送進搶救室,再出來時,她身上多了一塊白布。
他的知知——死了。
女孩安安靜靜躺在鐵床上,身子瘦瘦小小的,只在床上隆起一小塊,她沒有呼吸,身體僵硬,面白如紙。
江哲撲到床邊,雙眼紅的快要滴血,他想說話,可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他倏然失了聲。
他碰到她的手。
她手腕上的傷口深得見骨,這傷彷彿落到了他的身上,喉結艱難滾動,每一次呼吸,都像被鋒利尖刀劃過,他痛到快要崩潰。
淚水模糊了眼睛,他抖著手,小心翼翼摘下她腕上那條星星手鏈,然後緊緊握在手裡。
瘋狂吞嚥幾次後,他終於能開口,只是聲音啞的不像話:“知知,你疼不疼?”
她在手腕處劃了兩次,太深了。醫生們猜測她應該是學醫的,能精準的找到腕上的大動脈,她似乎沒有一點求生的慾望,動脈被劃過兩次之後失血很快,二十分鐘就足以讓人死亡,沒有搶救過來的希望。
二十分鐘。
那二十分鐘裡,知知一個人在黑暗中靜靜等待著死亡,她當時該有多害怕多絕望啊。
“知知,你別走好不好,我們…我們還沒有結婚呢,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離開我的嗎,你說話不算數,你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知知,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讓你又想躲著我了,你說出來…我會改的,求求你說句話吧。”
他聲音幾近失控,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透出無盡的破碎。
可他這樣求她。
她也不會再回應了,永遠不會了。
當晚,張笠和幾個民警來到陳知所說的出租房。
他們到的時候,趙靈早已死去多時。
那晚,她破爛的屋子裡擠滿了人,她應該很不習慣,畢竟她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要不是陳知告訴警察,可能過去很久,她的屍體都不一定有人發現。
在搜查的時候,張笠找到死者留下的一封簡短的遺書,遺書寫:【我叫趙靈,我有罪,我對不起陳知,對不起許田,對不起被我欺負過的人,我是自己決定喝藥自殺,不要救我,我想用死來贖罪。】
看完遺書後,張笠馬上撥打陳知的電話,但打了幾次都無人接聽,他只好打給段成緒。
在段成緒那他才得知,陳知也已經死亡了。
兩天後,景溪入住的那家酒店經理和楚天源前後到警察局報案,說景小姐和兒子楚浩失蹤了。
又兩天的時間,景溪,寧宇,楚浩的屍體在廢棄工廠樓被警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