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裡後,他又開始了麻木而又重複的生活,但每到夜深人靜時,他總會想起那個小女孩,一想到她,他內心就會莫名悸動起來,沉著的心髒也會隨之變得生動和鮮活。
他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他想回去找她。
之前已經和師爺胡鬧了一次,這一次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和師爺說。他知道憑他的學歷,沒有師爺,他肯定是進不了大醫院的,但如果不回去,他怕自己會後悔。
再次見到陳知時,他特別特別開心,他慶幸自己做了回來的決定,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也喜歡他,但不是男女之間那種喜歡,沒關系,他可以等,等到她18歲,他會和她表白。
要是她還不喜歡他,他就慢慢磨她,總有一天,她會喜歡他的。
他沒料到的是,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江哲。
為了阻止她和江哲在一起,他做了很多暗室虧心的事,挑撥關系,查陳知的手機,刪她的通話記錄和簡訊,欺騙江哲,欺騙陳知,利用李城,後來他甚至不希望方林把她的病治好。
她對他只有愧疚,那麼他就用愧疚來拴住她。
他自私,他的愛也自私。
所以在知道她和江哲在一起後,他病態的愛噴湧而出,他像一隻被困了許久的野獸,關的太久了,吃不到肉,他餓得饑火燒腸,理智潰散。
他爆發了,他控制不住壓住她。
他感受到了她的香氣。
可是她害怕,她哭出來,她嚇得渾身發抖,她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求他。
這不對,這並不是他原本想要的。
那天他離開,在外面喝了一夜的酒。
白襯衫西裝褲,坐在煙霧繚繞淩亂不堪的燒烤攤裡,顯得極其違和。
不過他沒空去管旁人的目光,他一直喝一直喝,喝到最後扶著樹狂吐。
一個踩著高跟鞋,穿著超短裙頭發大波浪的女人過來搭訕:“帥哥,需要人照顧嘛?一小時,一晚上都行,就是價格不一樣,不過這個好商量。”
段成緒胳膊狠狠一甩,厲聲叫她滾。
女人被甩的一踉蹌,皺起眉:“不要就不要唄,罵人幹嘛,長得人模狗樣的,素質卻不高。”
段成緒側頭,眼神凜冽:“不滾?要我現在把你扒光了扔在大馬路上嗎?”
女人被他的眼神嚇著了,閉上嘴扭著屁股趕緊走人。
那一刻,段成緒彷彿又回到了17歲,回到了父母去世後,他脾氣古怪又火爆的時候。
那時,他總是莫名其妙對旁人發脾氣,他抗拒所有人,他覺得所有人都是害死他父母的兇手。
要是沒有方林,他也許早就死在17歲那一年了。
陳知死後的第二個月。
客廳茶幾上一立一倒兩個空的紅酒瓶,段成緒曲著條腿歪著身子坐在地上。
他身後沙發上擺放著一套深灰色西裝,上面還有一條暗藍色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