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淩盯著那幾名逃竄的哨兵，立馬向納蘭辯解道：“不是啊蘭蘭！我就不是這樣的！我對你絕對不是見色起意！”
“閉嘴吧傻狼！”納蘭也不聽伽淩的囉嗦，翻了個白眼便直接轉身離開。
慕煜站在一處頂端，電磁鞭纏繞在腕間發出細微電流聲。晨風掀起他染著焦痕的作戰服下擺，露出腰間暗紅色的陳舊傷疤——那是覺醒成為特級哨兵時被自己失控的精神體撕開的傷口。
下方營地傳來的精神力波動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掌心被自己掐出的血痕正在結痂，黑豹精神體伏在腳邊發出不安的低吼。他能清晰分辨出屬於夏憬的寒流如何在人群間遊走，那些細小的冰晶精準刺入每個哨兵的精神裂隙。這讓他想起三年前在北極圈執行任務時，夏憬用精神力凍住變異章魚觸須的場景——同樣的凜冽，同樣的......拒人千裡。
“你在嫉妒？”
慕煜猛地轉身，電磁鞭擦著賽厄的耳畔劈在混凝土牆上。黑蟒精神體吐著信子盤踞在對方肩頭，豎瞳倒映著哨兵的眼球。
“這和賽上將似乎並無太大的關系。”慕煜甩動長鞭，電流在兩人之間織成電網。
賽厄輕笑著撫摸蟒蛇冰冷的鱗片：“需要我提醒你嗎？自從三天前那次失控，你的精神力閾值已經跌破特級哨兵標準線。”
他故意拖長語調，看著慕煜指節泛白，“現在就連最低階的c級哨兵都能感知到你的焦慮——那種像烤焦的油脂混著血腥味。”
黑豹精神體在慕煜腳邊發出低吼，暗紫色電光在皮毛間流竄。哨兵強迫自己深呼吸，戰術手套下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能感覺到夏憬的精神力正在靠近，像極地寒風掠過滾燙的巖漿地表。
黑豹突然暴起撲向黑蟒，卻在半空被冰晶凝滯。慕煜猛地轉身，看見夏憬不知何時站在平臺邊緣，白鹿精神體的角尖正抵住黑豹咽喉。輻射風吹散他額前的碎發，露出眼下淡淡的青影。
“下來。”向導的聲音裹著風雪，“你的精神力波動正在影響整個營地的防護罩。”
慕煜嗤笑著扯開衣領，露出鎖骨間猙獰的精神力刻痕：“這麼關心集體安危？那就親自來封住我的精神力啊。”他故意釋放出暴烈的精神力，安紮在周圍的遮蔽儀發出不堪重負的警報聲。
夏憬抬手控制住釋放出的精神力，踩著冰階一步步逼近。在兩人呼吸相聞的距離，向導突然扯開慕煜的作戰服，掌心直接按上他的心口。慕煜的冷笑僵在臉上——那些刺骨的寒意正化作萬千溫柔絲線，細致地縫合著他精神圖景上的每道裂痕。
“別動。”夏憬垂眸避開他的視線，長睫在蒼白臉頰投下蝶翼般的陰影。慕煜感覺到有冰晶在血管裡融化，那是向導之前悄悄混入精神力，正順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你......”哨兵的聲音突然沙啞，暴戾的電磁場開始不受控地收縮。夏憬突然加重精神力輸出，將他整個人按在鏽蝕的欄杆上：“再亂動就直接凍住你的精神世界。”可慕煜分明看見，向導扶在他腰後的左手正微微顫抖，那些冰霜溫柔地包裹住他昨夜戰鬥留下的傷口。
在意識模糊前的最後一秒，慕煜看見向導眼底閃過的驚慌。那些冰冷的寒流突然變得十分溫柔，像極光般纏繞住他暴走的精神力，滋潤了他的精神世界。某種溫暖的東西順著精神世界滲入靈魂，讓他想起母親葬禮那天，父親按在他肩頭的手掌。
二十公裡外的某處，賽厄把玩著加密通訊器。黑蟒纏繞在鋼架上，將截獲的精神力波動傳輸給遠在塔內的g博士。
“第47次精神力檢測，覺醒度92。”他舔了舔被凍傷的指尖，看著全息投影中老者渾濁的眼睛，“比昨天又提升了3個百分點。”
g博士的雙眼中閃著精光：“很好很好，小賽你要繼續刺激慕煜。當黑暗哨兵完全覺醒時，夏憬的精神世界就會......”
“成為最完美的培養皿。”賽厄接話的語氣像是在討論晚餐菜式。他望著地平線處翻湧的輻射雲，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頸間的銀色項圈——那裡刻著夏憬十二歲時的基因編碼。
全息投影中的g博士正在分析資料：“看來黑暗哨兵覺醒會提前......”
“比預期更快。”賽厄舔掉指尖沾到的冰屑，那是從夏憬帳篷裡順來的精神力殘片，“當慕煜徹底失控撕碎他時，記得把夏憬的冷凍艙留給我。”
通訊切斷的瞬間，黑蟒突然暴起咬住他的手腕，賽厄任由毒牙刺破面板，毒液將面板腐蝕出焦痕。看著暗紅色血珠滴在夏憬的戰鬥影像上。全息屏中的夏憬正在為慕煜進行疏導，冷峻的側臉被晨光鍍上金邊。
賽厄笑著撫摸精神體冰涼的鱗片：”你也想要他對不對？”投影中的戰鬥記錄正在回放，夏憬為慕煜疏導時，曾有那麼一瞬放任自己的精神力與對方交融。
他痴迷地暫停畫面，指尖摩挲著影像中夏憬的眼尾，“再等等......”，欣賞著夏憬的身姿，“等慕煜把你徹底撕碎的時候，我會把你每一片靈魂都撿回來。這樣的你才是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