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磁幹擾切斷了後半句話。
塔的穹頂會議廳漂浮著全息人像的殘影，慕煜的軍靴碾過滿地電子花瓣，黑豹尾巴卷著夏憬的手腕將人拽上談判席。
四十八小時前那場震驚全人類的私奔，此刻化作懸浮屏上跳動的籌碼——塔的巡航艦群正卡在輻射雲層進退維谷，而慕煜的雷電劈開了核心能源站的防護罩。
“用黑暗哨兵的價值換一個神級向導？”首席執政官的金絲眼鏡映出夏憬頸側的熔金紋路，“慕將軍的兒子倒是擅長做買賣。”
“我要糾正兩點。”慕煜的雷電劈開執政官面前的咖啡杯，焦香混著血腥氣在空氣裡炸開，“第一，這是合作而非交易；第二……”他俯身親了親夏憬的臉頰，“神級向導並不是你們的商品，他不僅是我的向導，更是全人類的功臣。”
全息地圖突然劇烈震顫。伽淩灰頭土臉地從通風管跌出來，灰狼嘴裡還叼著納蘭的鞭梢：“報告！a03區魔獸群沖破第七道防線了！”
納蘭的雪狐緊隨其後炸開全息投影，作戰服領口若隱若現的鞭痕泛著粉：“執政官閣下，您派去攔截我們的十二艘戰艦——”他甩出能量耗盡的炮管，“不過是剛好夠給伽淩的灰狼磨牙的量。”
執政官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夏憬的冰晶在此刻完成最後一筆，冰劍穿透塔的徽章釘在桌心：“輻射區東南角的s級汙染源，我需要慕煜精神網的完全訪問權。”
“作為交換。”慕煜的犬齒刺破指尖，血珠在電子合約烙下火漆印，“我絕對不會帶著塔的哨兵和向導們去送死。他們將會完好無損回來。”
“可以，但是夏憬必須留在塔內，必須要保證珍貴的神級向導不受到危險，況且也需要神級向導的坐鎮，以淨化塔周邊的汙染。”
慕煜忍不住笑出了聲，眼中滿是嘲諷，“危險？我看夏憬留在你們這群畜生手裡才叫危險。”他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做出威脅的動作，“我不會讓他再次落入你們手裡的，他待在我的身邊比待在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談判成立。”執政官的聲音像生鏽的機械軸承，他咬了咬牙，“但夏憬必須佩戴定位頸環。”
黑豹的咆哮震碎三塊懸浮屏，慕煜的雷電卻溫柔纏上夏憬的咽喉。熔金紋路在蒼白的面板遊走，最終凝結成項圈模樣的裝飾鏈：“正好配我昨天給你挑的耳釘。”
伽淩的灰狼突然撞翻點心車。
陽光開朗哨兵頂著滿臉奶油舉手：“那什麼……我能申請當兩位的婚禮司儀嗎？”
納蘭的鞭子卷著蛋糕糊了他滿嘴：“閉嘴！那叫戰略協同出徵儀式！”
輻射區的天空流淌著毒液般的紫。
夏憬的銀發被防護服束成高馬尾，冰晶正順著慕煜的雷電脈絡繪制地形圖。塔派來的二十名哨兵呈扇形跟在百米外，每個人頸環都閃著監控藍光。
“東南方三公裡有生命反應。”夏憬的呼吸在面罩凝成霜花，“那不是魔獸，而是人類心跳。”
慕煜的精神觸梢突然刺入他後頸，黑暗哨兵獨有的壓迫感碾過連結：“你從出發時就故意讓精神屏障出現裂縫？”
白鹿的虛影在汙染雲中若隱若現。夏憬用冰晶匕首挑開防護服領口，露出鎖骨下方新植入的晶片：“g博士今早升級的監控系統，能把我感知到的畫面實時傳給塔。”
他忽然抓住慕煜的手按在胸口，冰藍色瞳孔裂開蛛網狀金紋：“但沒人教過他們......怎麼處理過量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