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煜的雷電在夏憬周身織成囚籠，熔金紋路卻不受控制地流向父親的方向：“所以你們就造了個活體調節器？”
“錯了，準確來說是共生體。”慕寒厲的指尖點上夏憬鎖骨處的電子紋路，“他的向導素能中和你的暴走因子，精神世界可以容納黑暗哨兵的精神汙染——當然，這些功能都需要特定條件才能啟用。”
伽淩的灰狼突然發出警告的低吼，納蘭的雪狐長鞭纏住三個突然啟動的自動注射器。
賽厄吹了聲口哨，黑蟒獠牙刺入試圖靠近的機械臂：“慕將軍，你最好感覺辦完正事，如果再這麼拖延下去，我可保證不了會發生什麼。”
慕寒厲彷彿沒聽見騷動，繼續在夏憬太陽穴處輸入指令程式碼：“你十八歲那年覺醒時暴走摧毀半個訓練場，就是因為缺少......”
“所以每次結合時的平靜都是程式？”慕煜突然掐住夏憬的下頜，強迫昏迷的向導面向自己，“那些喘息，顫抖，甚至主動纏上來的腰——”他的犬齒刺破夏憬的唇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們寫好的程式碼？”
慕寒厲的劍齒虎虛影突然實體化，利爪按住暗雷的咽喉：“這是你母親在三千個實驗體裡篩選出的最優解。”他的眼中倒映著夏憬蒼白的臉，“只有他的基因能承受你作為的黑暗哨兵本源，也只有他的精神世界能在你暴走時......”
“成為囚籠？”慕煜突然低笑出聲，雷電順著夏憬的脊椎遊走，“難怪每次進行完精神疏導之後，我的記憶都會出現斷層。”他撫摸著夏憬後腰處發燙的紋路，“你們在這些時候上傳資料？還是刪除我的某些......”
“這不僅是對你的保護，更是為了全人類的生存。”慕寒厲突然提高音量，休眠中的夏憬隨之抽搐，“你根本不知道完全覺醒的黑暗哨兵意味著什麼！”他的雙眼裡透出狠戾，手上的光環突然彈出紅色警告，“當年雲殊的死亡並不是意外，那是她自願成為......”
警報聲淹沒了後半句話。夏憬的睫毛突然顫動，鎖鏈紋路從脖頸蔓延至眼尾，機械女聲冰冷地重複：“記憶清除程式準備就緒。”
慕煜的雷電瞬間擊碎三個懸浮的注射器，他將夏憬整個摟進懷裡，暗金紋路在兩人面板接觸處熔成一體：“你敢！”
“他已經完成使命了。”慕寒厲的指令程式碼鋪滿整面牆壁，“你如今能控制黑暗哨兵的力量，證明錨點系統運作正常。但是因為他是‘神級向導’，所以接下來只需要......”
“所以那些都是假的？”慕煜突然打斷父親，指尖描摹著夏憬鎖骨的紋路，“在冰原上替我疏導精神汙染時的顫抖，被弄哭時咬我肩膀的力度，還有......”他貼著夏憬冰涼的耳垂呢喃，“聽到我說愛上他的時候，瞳孔收縮的幅度？”
慕寒厲沉默著調出監控記錄。
全息影像中，十六歲的夏憬正在接受痛覺測試，少年咬破的嘴唇與昨夜床笫間的模樣完美重合。
“所有反應都是預設的糾錯機制。”慕寒厲關閉投影，“但正如精密的程式也會産生冗餘資料......”他的目光掃過夏憬眼尾未褪的潮紅，“不過，某些無意義的變數，也是可以允許存在。”
納蘭的雪狐炸開絨毛，長鞭捲住慕寒厲的腳踝：“慕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夏憬他不需要擁有自我意識。”慕寒厲的精神力震開雪狐，“我們只需要讓他能夠繼續履行錨點職能......”
慕煜突然抱起夏憬走向觀測窗，夜風捲起向導散落的銀發。暗金紋路在他們相貼的面板下脈動，像是某種共生的血管。
“那如果我拒絕呢？”慕煜的瞳孔縮成豎線，“如果我要這個&09;變成主程式？兩年前的我就是這麼稀裡糊塗被你刪除了記憶，現在的我可不會再這樣了。”
慕寒厲的劍齒虎虛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特級哨兵的精神威壓讓防彈玻璃綻開裂紋。夏憬就在這時睜開眼，漆黑的電子紋路爬滿虹膜，顫抖的聲音從喉間溢位：“協議確認，錨點系統永久繫結。”
慕煜的雷電突然失控，卻在觸及夏憬的瞬間化作溫柔的光點。懷中的向導抬起被鎖鏈紋路纏繞的手，指尖輕輕點上暴君的心口。
“這樣......就好......”夏憬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與高興，瞳孔卻浮起薄霧般的水光，“我的......慕煜......”
慕寒厲的指令終端突然亮起綠燈，他望著兒子將向導抱得更緊的模樣，嘴角浮現出這幾年未見的、近乎溫柔的弧度。
“他只需要繼續做你的錨點。”慕寒厲轉身走向暗處，軍裝下擺掃過滿地冰渣，“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