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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恩威並施,母子相見

西門玄風聽了冷笑一聲,道:“我沒出手麼?我出手了啊,不過被你那無差別的攻擊給抵消了。自己亂放攻擊,居然還怪我。還有,要不是我出手,你都被青龍活捉了,還能回得來?”

檮杌頓時語塞。

窮奇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西門玄風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沒好氣的瞪了檮杌一眼,才對這西門玄風問道:“那你們是怎麼出來的?滅蒙鳥又是怎麼死的?”

西門玄風聳聳肩,道:“隱族自己出了點亂子,我趁亂將檮杌從青龍的結界裡放出來的。原本還指望著他帶我找出口出來,哪想到運氣那麼好,都不用我們出力,他們那個五長老據說勾結兇獸被查了出來,他自己想逃跑,開了結界,我們就趁機出來了。不過,我破了青龍的結界,也驚動了青龍,被他們在後面追著。才出隱族,那滅蒙鳥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個照面,就被青龍滅了。之後我們一路被追殺著到了這裡。”

說完這一大段話,西門玄風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窮奇,卻見他一臉不解的樣子。心裡一個咯噔,暗道:“果然還有其他內應,看來,窮奇安排的內應並非那五長老。”

不過,他也不露聲色。只是垂了頭。等著窮奇說話。

果然,窮奇在怔愣片刻後,就回了神。似笑非笑的對著西門玄風道:“如此說來,檮杌能全身而退回來,還多虧你了?”

“多虧我不敢當。不過是想著立個功,你能讓我見我娘一面。我娘可在你手上,我敢不幫你們嗎?”西門玄風板著臉,冷冰冰的說道。

他這般樣子,倒是讓窮奇去了疑心。加上看自己兄弟檮杌的樣子,就知道西門玄風說的全是真的。而且,在面對青龍和麒麟的雙重追殺,沒有他護著,檮杌的確玄。

於是,窮奇疑心去了大半,只以為是自己兄弟不濟。面對西門玄風討賞的舉止,本著恩威並施的念頭,難得善心大發的道:“行。我就讓你們見一面。以後,更要好好為我做事。”

西門玄風不做聲,冷著臉,跟著窮奇招來的帶路之人出去了。

他走之後,檮杌不滿的道:“大哥。那小子本來就心不甘情不願的為我們做事。你還給他這個恩典做什麼,平白的便宜了他!還有,什麼失手被我的攻擊抵消,根本就是他捨不得對那個麒麟伴生的丫頭下手。”

“我知道。不過,他也就是對那丫頭下不了手,其他人可未必能讓他心慈手軟。所以我才是讓他輔助你,而不是派他自己去。結果你自個兒不爭氣,怨得了人?”窮奇沒好氣的白了檮杌一眼。

接著又繼續說道:“我派他跟著你的最大用途,就是讓他安全護送你回來。他也算完成我的期望了。至於讓他們母子見面,既然他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的,就要恩威並施嘛,只用人,卻不給好處,難保他不會反了我們。白虎對我們的用處還是很大的。這種戰鬥力,難道你要拱手讓給對方去?這可是我花費了幾十年佈局才得來的,不能浪費了。”

聽著大哥的話,檮杌訕訕的住了嘴。誰讓他辦錯了事,沒有話語權了咧。

果然,一切都按著幾人原本在隱族預定的劇本走著。西門玄風不僅順利回到了窮奇身邊,絲毫沒有引起懷疑,甚至還得到了邀賞,能夠見到被窮奇控制著的母親。

西門玄風壓抑住內心的興奮,來到袁婕妤被安置的地方。

領路的人,也不過是個被控制了心神的傀儡,窮奇也沒想到會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使么蛾子。倒是讓西門玄風兩句話就順利打發了。

關起門了,袁婕妤抱著兒子,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看到愈發憔悴的母親,西門玄風也不禁悲從中來。

這個被利慾薰心的了大半輩子的女人,不惜與虎謀皮,出賣自己的良心與健康,妄想將自己的兒子推上高位,讓自己享盡榮華富貴。到頭來,卻逼得自己的兒子成為怪物手中的利刃,而自己落得個被囚禁的下場。不僅沒有看到預期的榮耀,反而成為了西霜國的罪人,致使國不成國,家不成家。要說沒有後悔是不可能的,不過,她在追悔千萬遍,也無法改變這個現實。

現在的她,不過是半死不活的吊著。窮奇不會讓她死,卻也不可能給她什麼好日子過。她現在的處境,竟是連在冷宮中都不如。以前至少有盼頭,現在連盼頭都是奢望了。滿心滿眼只剩下絕望。

母子兩在經歷過這一次非人的變故後,第一次向對方敞開心扉,抱頭痛哭。

哭了好一陣,袁婕妤才止住淚,抽抽搭搭的道:“風兒,都是娘不好,娘連累了你。要不是娘,你也不會從好好的皇子變成全天下的罪人,被四國唾棄。娘悟了,可惜悟晚了。與這些邪物合作,終究落不著好。娘就是最好的例子。”

說著,她突然激動起來,緊張的拉著兒子,左右環顧了一圈,確定無人後,才小心謹慎的道:“風兒,你聽孃的。不要管娘了。你走,去找小雪丫頭。你有白虎,白虎聽你的話,他們會接納你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娘不能看著你萬劫不復。至於娘,就這樣吧,從我答應與那鬼東西合作起,就踏進地獄裡了,出不去了。”

看著第一次與自己掏心掏肺的母親。西門玄風百感交集。這個他從小護著的女人,一直自私自利,卻仍然讓他不忍拋舍的女人,被他稱之為母親的,他心中唯一認定的親人。在這一刻,終於給了他一點微弱的溫暖。

而這一點溫暖,足以化開他冰凍了二十幾載的心。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一個渴望溫暖的人,一個活在冰天雪地裡,不斷汲取一絲絲的溫暖以苟活的人。

只不過,長久的寒冷與偽裝已經讓他帶上了厚厚的自我保護的面具。即使心裡激動萬分,面上仍舊是一片清冷。他深深的看著這個彷彿第一次認識的母親,問道:“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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