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天冷厲的眸子看著紫蘿,林初語也充滿警惕的看著這個女子。
沒想到,這個喚作紫蘿的女子,完全沒有被戳破身份的驚慌,仍然掛著笑盈盈的面容,不過,卻是識趣的收了湊過去的水杯,一臉坦然道:“我當然是四爺你的家僕啊。”
“我從未見過你。”霜寒天冷然道。
沒成想,這個紫蘿卻對霜寒天的話置若罔聞,居然轉頭對著林初語道:“四爺不喝我的茶呢,麻煩姑娘給四爺斟壺茶。剛甦醒的人,不喝水卻老說話,終究對嗓子的負擔太重了。”
林初語遲疑的看看水杯,又看看仍然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霜寒天,眼『露』猶豫。雖說她的話有理,可那是平常安全的時候好不好。現在有你這麼個意圖不明的人在場,她怎麼能安心丟下尚無法動彈的傷患。萬一這女人對霜大哥下手可怎麼是好。
紫蘿顯然看出了他的顧慮,又笑道:“姑娘怕我對四爺不利?如果我要對他不利,在你們遇襲那日讓你們在那裡自生自滅,或者在暗道裡有心引你們入陷阱,或者這麼多天在湯『藥』裡動點手腳……能下手的機會多了,我何必要等到人醒來在多事,你說是吧?”
這話倒是合情合理,但是林初語也不能聽了她的就去啊。所以,她還是朝霜寒天看去。霜寒天明白她的意思,啞著聲音道:“她說的對,別擔心,你去吧。”
於是,林初語站起身,懷疑的看了看桌上的茶壺,終究是不放心,道:“那霜大哥你自己小心些,我去給你重新燒一壺水。”這才離開了房間。
林初語一走,霜寒天才繼續用他粗啞的嗓音道:“好了,已經把她支走了,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不論你是何人,最好不要欺騙我,不然,定要你付出代價。”
明明是剛剛甦醒,連手指都動不了一根的人,卻仍然讓人感受到深深的壓迫力。壓迫的人一點都無法懷疑虛弱的他是否能夠做到他說的代價。
紫蘿聞言立馬收起了嬉笑的臉孔,一臉嚴肅的單漆跪地,道:“屬下,紫蘿,婕妤娘娘派來接應四殿下的。這是憑證。”說著,將一個玉佩高高舉到霜寒天的眼前,供他確認。
霜寒天抬眸,仔細看了看玉佩,才道:“的確是母親的貼身之物。不過,這也有可能是你們設法弄來的。不足為信。”
紫蘿一點不顯驚慌,繼續道:“娘娘早就料到殿下會如此說,所以,她特意交代了屬下一些話。不過,這些話不能讓第三個人聽到,容屬下靠近殿下回稟。”
“說。”一個簡單的音符,表示霜寒天容許了她的話。
這時,紫蘿才站起身,貼近霜寒天的耳邊,低語了一陣。霜寒天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詫異,然後瞳孔越睜越大,直到定住。一直到紫蘿說完,退開一步,躬身站在他床前,他才悠悠的嘆了口氣,道:“母親居然藏得這麼深,這麼多年,連我都瞞著。”
“娘娘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好。希望殿下能夠體諒娘娘的一片苦心。”
“瞞了這麼多年,怎麼這會兒願意告訴我了?”霜寒天問。
紫蘿垂了眸,道:“因為娘娘知道了七殿下的計劃,知道您身邊沒帶什麼人,怕出意外。不過,我們接到訊息太晚,讓殿下受罪了,請殿下責罰。”
“這麼說來,還多虧了你們。這次我真是大意了。”
“那個。”紫蘿猶豫道:“我們其實只是做了收尾工作,將您帶到這個秘密所在。前面的戰鬥,在我到之前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