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聖子隨我去周家祠堂降下福澤,我們周家村感激不盡。”
這是明目張膽的要換取一些好處,看來是還沒迫害彭素,有些不甘心。
江海州剛想拒絕,付寬已經點了頭。
他給江海州使了個眼色:別引起沖突,任何現場編造的藉口和反常的舉動都會引起懷疑,目前掌握的東西太少,他們沒有失敗的資格。
而且最重要的是,彭素以前就是這裡的,肯定也出去過,如今又回來了,應該是重點監控的物件才對,他們運氣算好的,可能之前這個孫道士並沒有把彭素列為危險又特別的人,不然估計他們今天要有一場惡戰強行把人拉走了。
江海州倒是想直接把這幾個人搞暈帶著彭素他們離開,在那踟躇不前起來。
付寬和他心有靈犀,看他不經意的看了眼門口的看門人,瞬間明白了他在想什麼,他本打算就這樣按著江海州的話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猶豫了。
這些孩子,大部分都比自己小,十歲出頭,有的不到十歲,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還沒有真正認識到世界的美好和多彩,就已經被囚禁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毀了還沒開始的一生。
他在等什麼呢,會有轉機嗎?
江海州很能打,他們明明可以直接逃走,出去叫上外面的李卓凡,跑出去開車,從此遠離這個地方一了百了。
可是這樣的話,這裡的罪惡就會一直延續下去,還會有不知多少個“彭素”面臨這樣的人生,不知多少條性命在這個可怕的偏僻的村子裡經歷噩夢一樣慘無人道的輪回。
上天開眼,讓他們多做一點事吧,他不想後半生都良心難安。
起碼讓他們再拿走一些罪證,多一分曝光的籌碼,也就多一分救人阻止這些荒唐的可能。
“去祠堂。”付寬說。
江海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
周家祠堂離孫道士家不遠,他們帶著彭素原路返回。
付寬回頭看了一眼,走出來之後地下室的門就關上了,裡面的孩子也被留在了陰暗潮濕的籠子裡,不知什麼時候能重見天日,能不能等到他們回去曝光這件事找到救兵,或許運氣不好的夭折,甚至沒有人來救。
一切的未知都被大門和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房子隔絕。
付寬別開眼,面無表情的往前走。
江海州用鞋尖在地上的土路劃出了一個“back”,他知道李卓凡就在附近,也告訴他一聲他們要返回,去過的地方只有祠堂和李寡婦家,而孫道士和彭素又在,他想了想,又在單詞後面劃出一個嘆號來,示意他冷靜。
別太激動沖出來,雖然很想在孫道士面前演一出戲,比如有個不長眼的沖突來要威脅“新使者”,被聖子一揮手就在地上哭嚎著滿地打滾那種,但這之後怎麼處理李卓凡他們不敢保證,所以還是不要給自己加戲,見機行事已經夠困難了。
他們回到祠堂,好在裡面經常打掃,如果有灰塵他們昨天在裡面打滾什麼的早就被發現了。現在只是把倒了的幾個蠟燭扶正,一群老人正跪在蒲團上念念有詞,手裡拿著香。
“村長!”孫道士過去,“聖子下凡了!”
他急匆匆進去叫住最中間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
那老頭下意識回頭,一眼就看到了容貌出眾的付寬,一時間渾身劇震,手裡的三根香齊齊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