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花了半分鐘的功夫,清一色才緩過來,感覺一點一點回歸到身上,清一色顫顫悠悠的坐起來,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用力的拍了拍手上的手電筒,這才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周圍的事物也慢慢清晰起來。
千夢瑤正坐在離自己不遠處,驚恐的抱著雙腿杵在原地。
薛海和薛文倒是好不少,坐在地上喘粗氣。手電筒都一個個被拍亮了,本來還黑暗的石臺一下子亮了起來。
“說吧,怎麼回事。”清一色這話是對薛海說的,按照薛海剛才的反應,他一定知道原因。
薛海用力喘了幾口氣,這才冷靜下來,從防水的揹包裡摸出根煙點上,啪塔啪塔抽了幾口,這才開口說道:“《葬經》雲:”夫氣行夫地中,其行也,因地之勢,其聚也,因勢之止。”其勢高昂,是未止也。即或脈已盡,高昂而無拱持情態,拒之而不欲納,亦為大兇。又玄武山勢之來,如果不是斯趨垂伏,而呈突兒而斷之狀,不見玄武之首,是為玄武蔵頭,亦為不吉。”
“說人話。”
薛海白了清一色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我懷疑,這墓裡頭,埋得不是人啊。”
這墓裡埋得不是人?那是什麼東西?眾人不解。
“埋得不是人,難道是墓主的寵物?”王□□了句嘴。
“那些屍骸,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他們都是倒掛著的,頭朝下,而雙手卻如我們一樣,雙腳立地,自然垂下,雙手上又沒有任何東西束縛。”薛海說道。
這麼一說,清一色這會也反應過來為什麼剛才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剛才的那些幹屍,的確是像薛海說的那個樣子,雙手往腳邊放置的。
“你的意思是,剛才那些....”周老不確定的問了句。
“沒錯,剛才的那具金絲楠木棺,是養屍棺,養棺用的屍氣都來自棺材頂上的那些幹屍。那些個被用去做養料的屍體,怨氣極重,身前是被活著的時候就被吊上去的,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麼手法,給身子弄得十分僵硬,只能活生生的看著自己死在上面。這種屍體,最容易起屍,遇到生氣必定起屍,他孃的,我真的沒想到這種東西還能被我給遇到。我師傅以前給我講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唬我好玩的。還好老子記下來了,不然這次,就要折在這裡了。”薛海說著搖了搖頭,唏噓不已。
“那小許他.....”千夢瑤恢複了精神狀態,此時插上了一句。
石臺上一時安靜下來,沒有人回答,大家心裡都清楚,就憑這剛才的慘叫聲,和薛海對那些幹屍的描述。這小許,十有八九是沒命了。
“他才25歲啊.....”千夢瑤接著說道,帶著些哽咽聲。
隊伍裡還剩十二個人,包括清一色,有三個女人,其中千夢瑤和另外一個女生已經有些哭腔了。
清一色突然面色一寒,握緊手裡的軍刀,冷眼看著周老問道:“你好像對一些都見怪不怪,這種時候也該說了吧?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關於這座古墓。你藏著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的事情。”
周老的表現實在太詭異了,連薛海都覺得震驚的事情,周老看起來卻顯得很從容。
清一色這一問,薛海也把眼光看向了周老,看向這個他十幾年的老友。
“阿色,我爺爺他知道的在來的時候就跟大家說過了,資料你也有看過的。”
“周灣,看在秦二九的份上,我不為難你。現在,我是在問你爺爺,不是在問你。我剛才差點就死在這裡了,現在,我連一點實情都不能知道嗎?”清一色的語氣開始冰冷,如果剛才,沒有這石臺,或者說離這石臺再遠上那麼一點,清一色估摸著這會就在水面上漂著了。
薛海目光直視著周老,往清一色的身邊挪動了幾下,面色凝重,沉聲說道:“周老,咱們是老相識了,你到底還藏著什麼東西是我也不能知道的?清小姐說的沒錯,這裡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五道養屍棺連著那聚屍池。太危險了,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死在這裡。”
薛海此刻內心深處已經和清一色站在同一個陣營了,清一色面對事情非常冷靜果敢,這是在危險地區裡重要的保命手段。至於他和周老的十幾年友情?不好意思,根本就沒有他自己的性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