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肚子還不舒服嗎？”裴朝朝回來之後，裴暮敏感地察覺到她心情有些低落，連剛才興致沖沖點了一大堆食物都碰一下。
裴朝朝看著他，半晌鼓起勇氣問他，“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裴暮以為她在說自己點了一堆東西，現在卻碰也不碰，於是點了點頭，“是有點奇怪。”
裴朝朝頓時氣都洩了一半，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無精打採了，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巴巴的。
裴暮皺了皺眉，“你怎麼了？是我說錯了嗎，如果不想吃我們可以不吃的，不要勉強。”
裴朝朝現在哪裡還有吃東西的興致，只胡亂地應了幾下。
晚上回到家後，裴朝朝翻來覆去想了一晚上，滿腦子都是今天聽到的那幾句話。
什麼鮮花插在牛糞上什麼豬拱了好白菜。
第二天下午放學，裴朝朝去一中門口的時候低調了很多，沒有再‘豪邁’地蹲在馬路對面，而且還戴上了一頂帽子把自己粉色的頭發都好好壓了下來，一張臉也洗得幹幹淨淨，再沒有化什麼煙燻妝。
裴暮出來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這是裴朝朝。
“你...”他看著裴朝朝素白漂亮的一張臉，大腦語言層有點斷片。
“啊，我覺得麻煩，今天就沒有化妝了。”裴朝朝有點心虛，她當然不是覺得麻煩，只是下意識不想讓裴暮知道自己那點自卑。
“要去吃飯嗎？”
‘好啊’兩個字已經滾上舌尖了，裴朝朝立刻打住，“我今晚約我閨蜜一起出去了，就不和你一起了。”
“嗯，那你是現在就去，還是先回家？”裴暮也沒有問她為什麼晚上沒空還來一中門口等他。
“我現在就去了。”
“再見。”裴朝朝狠下決心，視死如歸般迅速踮腳在裴暮臉上親了一個，然後立刻拔腿就跑。
裴暮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撫上臉側，半晌失笑出來。
“你說什麼？”剛一坐下，陸鶯就收到了一個來自裴朝朝的暴擊。
裴朝朝小聲重複，“那個鶯鶯啊，我想把頭發染回黑色。”
“為什麼要染回去？”陸鶯冷著一張臉，開口就忍不住爆粗，“當初是你說要陪我一起染的，現在你失憶了，就能把過去的承諾當做屁話嗎？”
“不是，我只是...”
“是不是因為裴暮？”陸鶯冷不丁地發問。
“啊？”裴朝朝張大了嘴看著陸鶯，最後還是在她的冷眼下點了點頭。
“裴朝朝，你醒醒好不好，就算你把頭發染回來，裴暮也不會喜歡你的，別那麼天真可以嗎？”陸鶯語氣裡都是恨鐵不成鋼。
“啊？可是...”裴朝朝下意識就開始反駁，“我已經和裴暮在一起了。”
陸鶯瞳孔瞬間擴大，她怔怔地看著裴朝朝，“你說什麼？”
裴朝朝毫無所察，美滋滋地說：“我說我已經和裴暮在一起了啊。”
陸鶯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問：“你不是昨天才第一次見到裴暮嗎？不會是你單方面臆想和他在一起了？
“不是！就是我們在一起了，昨天見面的時候我沒和你說嗎？”裴朝朝努力回憶自己昨天有沒有說起過這件事。